晚上简父简母亲自下厨,做得简单,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饭,但味道还行。
吃过饭,简父上了楼,没过一会儿拿着两张卡下来,将其中那张黑卡递给简随安,又将另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段屹。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红包,你们结婚,我们做父母的也没能帮点什么,这张卡交给你们,密码是他的生日,你们自己支配。不够的话,就用我的黑卡。”
段屹刚接过来,一听是简随安的压岁钱,想也没想就递给了简随安,“归他管。”
“黑卡我就不要了。”简随安将卡还给他,“我现在没有那么高的消费。”
说到这里,简母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给你买了些新的衣服,回头我叫人送过去,也别继续住出租屋了,我叫人在学校附近给你买一套。”
“真的不用。”简随安说道,“我现在没住出租屋了,房子我也自己买。”
“那你……”
“他现在住在我那里,我们在攒钱自己买一套。”段屹说道,“爸妈放心,我收入稳定,他的赚钱能力也不比我差。”
关系刚缓和,简父简母没再多坚持,只是能看出来还有些生疏。
两人早早地回了房间。
简随安一会儿从书架上找出小时候的画册,一会儿又翻出一大堆奖状,任谁看都是经典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段屹总会想起刚认识简随安的时候,不管什么事,不管有多大的情绪,他好像从来都不会说,经常一个人待着,不管对什么的反应都很平淡。
不熟的时候段屹以为是性格使然,直到无意间撞见他偷偷躲在没人的地方哭。
被抓包的简随安眼睛红得像兔子,嘴却还是很硬,说他没哭。
再看到这些东西,段屹的胸口闷闷的,脑子里仿佛已经浮现出小小的简随安被到处送去上课的场景了。
不知道这小孩儿小时候偷偷哭了多少次。
察觉到段屹的情绪不高,简随安把东西扔到一旁,一翻身,就坐到段屹身上,“你怎么啦?又在心疼我?”
段屹抬手摸他软乎乎的脸颊肉,反问:“学了这么多东西,累不累?”
“其实还可以吧,小时候也分不清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老师们也都挺好的,稀里糊涂就学了。现在都学的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就行啦。”
段屹抬起腿,将他往上一抬,抱进怀里,“那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段屹就和简随安一起离开,前往举办音乐节的地方。
主办方替简随安定了酒店,听说他有随行人员,还给段屹准备了工作证。
离正式开始还有两天,简随安作为必不可少的贝斯手兼鼓手,从彩排开始就要去和表演者对接。
好在简随安经常被挖来挖去的,和这些小乐队小歌手也很熟,他带着段屹一起去,见人就主动用英语说:“这是我丈夫。”
简随安脸皮薄,翻来覆去就叫他名字,段屹逗过他几次,简随安也只是小声叫他哥哥。
用英语倒是介绍得行云流水。
走到休息室,段屹关上门,顺手将简随安往怀里一搂,问:“husband是什么意思?”
简随安一听就知道段屹在逗他,就故意装傻:“段老师,您作为一个大学教授,连这个都不知道?”
“嗯,不知道,什么意思?”
简随安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扔下一句:“自己查字典!”
段屹笑笑,也没再继续逗他。
反正有的是时间和方法。
简随安上台彩排的时候,段屹就走到台前,敬职敬业地当起了专用摄影师。
他皮肤本身就白,不管怎么晒都晒不黑的样子,在阳光下更是白得反光。比外表还要突出的是乐感,不管什么样的音乐他都能恰到好处地配合,仿佛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简随安格外放松。
台下的段屹就像是定海神针,不管他在台上如何,有段屹在,他就稳得出奇。
等到正式演出的时候,简随安又穿上他经典的黑色无袖背心,区别是他这次大咧咧地将脖子上挂着的戒指放到了衣服外面,再加上无名指上的,路过的蚂蚁都知道他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