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泠川腹中有了他的孩子。
不管是出于错误,欲望,爱,亦或是命中注定,他们都已经共同孕育出了一个生命。
顾时对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感情,他并不渴望子嗣,只渴望和泠川建立牢固的关系。
只要这个孩子顺利出生,顾时就会成为泠川人生里永远绕不开的一个话题。
她在生产时不可避免地会经历刻骨铭心的痛苦,这也意味着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
顾时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腹部,忍不住开始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
以后,她每次见到自己的孩子,都会想起他。
“泠川,你会喜欢我的孩子吗?”
“说实话没想过,现在它还在肚子里,尚且不算一个人呢。”
她有些别扭地把他的手推开。
“你不期待吗?”
“说实话,没什么可期待的,生产过程很痛苦的,我也会感到害怕,但是害怕也没用,顺其自然吧。”
她非常平静地说道。
顾时产生了一种直觉,泠川很可能根本就不喜欢他的孩子。
“泠川,你是不喜欢小孩子吗?”
“谈不上,只是没想那么远。”
她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怎么想继续这个话题。
“小孩子上蹿下跳的,吵得很。我小时候嘴馋去爬桑葚树,脚一滑,直挺挺地摔下来,差点摔成瘫子。”
泠川和腹中的胎儿尚未建立起感情,她潜意识里总把这个孩子想成一个麻烦。
“先不提这个了,我们先回去吧。”
顾时的手忍不住发抖,心思杂乱,忍不住去想泠川究竟是根本不想要孩子,还是唯独不喜欢他的孩子?
他抱着泠川走进了漆黑的密道,泠川只放松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对着他摆出一副等着仆人伺候的架势,冷静得根本不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
他觉得泠川就是拿准了他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才态度嚣张地放走了秦思昭送进宫里的细作。
顾时想要伸手去摸她的心跳,看看她是否真的像表面一样平静,却被她直接把手拍开。
她皱起眉,有些不耐烦地骂道:
“别瞎碰我。”
“泠川,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有多漏洞百出?”
顾时冷笑道:
“再说我何尝怀疑过秦思昭有反心?他一个无根无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如何能够谋反?他分明是……分明是……”
他一时急火攻心,额角的青筋暴起,后面的话无论都说不出口。
“别计较了。”
泠川摸了摸他的脸,顾时别扭地把脸撇到一边去。
“反正人也已经放走了,你实话跟我说,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泠川顿了一下,说道:
“她进来是为了给我送一封信,但是她因为害怕,已经把那封信销毁了,我根本就没看见里面的内容,于是就嘱咐她回去告诉秦思昭,叫他以后好好当官,为朝廷效力。”
泠川绝无半点虚言。
“到此为止,别让我发现下一次,下一次决不轻饶。”
顾时的声音有些发抖。
“知道了……”
泠川若无其事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