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晾衣绳上还挂着陶金荣的小衣,他便赶紧拿着长杆,把他从后门处赶出去。
“从正门走。”
他皱着眉,拎着长杆,语气颇为强硬。
见到他这一副打乞丐似的架势,李璋颇有些生气,指着自己的脸,皱着眉说:
“都是兄弟,好不容易见一面,你赶我干啥?”
“我娘子还在后院,你贸然进来非常不方便,你从正门走,我先知会一下我娘子。”
李璋泄了气似的,翻了个白眼,笑道:
“知道啦,得亏我还给你拿了面粉和鸡,还有几颗我自己种的蔬菜。”
他把自己左手拎着的活鸡高高举起来,那鸡支棱着脑袋,发出一声咕咕咕的悲鸣,示意它还活着。
“东西倒是可以留下。”
这里只有早上有大集可以采买食材,他拎着的一小袋面粉和一只鸡倒还真成了及时雨。
“嘿,小秦,你可真够不客气的。”
李璋笑骂了两句,还是规规矩矩地从正门走了。
秦思昭从后门走了进去,他若是自己住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他和陶金荣一起,他觉得这里应该养上两只红着眼睛,见了陌生人便冲上去撕咬的大狗才好。
“荣儿,有客人要来,你是留在寝室还是出去见见?”
她已经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坐在镜子前梳又黑又厚实的头发,黑发像是纯黑的背景,勾勒出纤细精巧的侧脸线条。
陶金荣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那外衣偏厚一些,倒是看不出胸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头发也基本擦干了。
就是中衣的材质粗了些,有些磨得慌,稍微一动便要脸红。
“有布条子么?我暂且缠一缠。”
“怎么,你是要绷带么”
他关切地凑了过来。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赶紧给我看一看。”
陶金荣瞬间红了脸,把他推到一边,胸前又是一阵酥麻微痛,她的脸顿时更红了些。
“叫你拿你便拿来,你不懂。”
“怎么?是来月事了么?我知道月事带怎么做,要保持干净才行,这很正常,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不是……没来月事。”
若是来月事了,她也不至于脸红成这个样子,月事也不过是每个月都来一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她低下头怯怯地说:
“快点去拿,别多问了。”
秦思昭叹了口气,只好乖乖地去拿了纱布递给她。
“你先出去一下。”
她有些嗔怪,面颊微红。
秦思昭虽心思细,但却也不明所以,心中有些疑惑地出去了。
陶金荣脱掉上衣,把布条紧紧地缠在了胸上,把它固定好,再把中衣和外衣一件一件地穿了回去。
她又用一根素簪子,把头发简单绾了起来,确定自己看起来端庄无碍之后,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秦思昭就站在外面等她,她眼睛亮晶晶的,对着他笑道:
“走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鸡在院子里用鸡爪爬来爬去,脖子一伸一缩,用尖锐的鸡嘴到处叨叨叨地啄草籽和小虫。
李璋坐在外面待客的屋子里,心里直犯嘀咕,这秦思昭之前就总说进京赶考是为了有盘缠去找他失散在外的娘子,他从来没信过。
毕竟想把自己家闺女嫁给他的老丈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挡桃花的幌子,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找着了,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他惦记这么久,可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