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璋,你也大了,懂不懂得要尊重女子?不能举止轻浮?”
他掏出了戒尺,冷冰冰地问:
“还敢举止轻浮,莫非是皮痒了欠打?”
李大牛吓得缩了缩脖子,退后了几步,说: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乖乖地跟着秦思昭走进了书房,秦思昭拿出了笔墨纸砚,淡淡说道:
“把《大学》尽数默写一遍吧。”
他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可听在李大牛耳中竟如惊雷一般。
他连抄都抄不齐全,更别说默写了,李大牛瞬间面露难色。
“夫子……我……我……”
“握笔姿势不对,是不是该打?”
坐在书桌上,李大牛一下变得冷汗森森,时不时开始打着摆子,一直抖腿。
“怎么?默不出来?那便把《大学》抄上三遍,好好长长记性吧。”
他从书架上拿出了一卷书,放在书桌上。
“抄完了再吃饭。”
李大牛吸了吸鼻子,认命地开始抄起了那卷书,抄着抄着,便传来一阵饭香,他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没忍住擦了擦,继续饿着肚子抄书。
终于抄完了!正好赶上了饭点!
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直奔饭桌。
他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说:
“夫子,我爹说……那皇上来得很急,也不知道为何这么急,反正就是……除了我爹,这个县里没人有条件招待,我爹在这个县里最厉害呢。”
“吃饭不要讲话,专心吃。”
秦思昭只瞥了他一眼,他便噤声了。
他给李大牛收拾出来了一个离他的卧房最远的房间,把他带了进去,说:
“你就住这里吧。”
“夫子,这里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害怕。”
“你大了,应该习惯独处,晚上不要来打扰我,难道你半夜还要去找人陪么?”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说:
“我奶娘每晚都跟我一起睡的。”
“那你爹娘呢?”
“不知道。”
秦思昭看着这孩子顽劣的样子,略微有些头疼,这李县丞是不是在小地方当惯了地头蛇,霸道得很,实在是给他添了一堆麻烦。
至少也该派个人来看着点这崽子,说实话他和陶金荣的年纪还当不了这孩子的爹娘。
“你克服一下,自己睡吧,睡不*着就自己趴在被子里悄悄哭,别来打扰我。”
孩子委屈巴巴地躺在了床上,秦思昭扶着额头想,自己明天就得叫个人去李县丞府上,好好抱怨一番,再从他府上叫个人来伺候这个小祖宗。
还好他没有头疼太久,李大牛的奶娘马上就来了,身上大包小包,拿了一堆东西过来……
“秦夫子,您叫我钱大娘就行,这孩子不能离了人,吃东西还挑嘴,老爷夫人本来想磨炼磨炼这个孩子,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吩咐我陪着他。”
秦思昭只淡淡地把她带到了李大牛的房间。
“好的,您别叫他打扰我休息就好。”
“麻烦您了,这是茶叶,原本是贡品,今年也不要了,您拿去喝吧。”
秦思昭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