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从早到晚不停歇,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风站在苏竹家门口,手里捏着两张小纸条——一张是“打耳洞注意事项”,另一张是她昨晚偷偷画的草图:一对小小的、银色的耳钉。
“竹子!”她仰头喊了一声。
二楼的窗户被推开,苏竹探出头来,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完澡。
她低头看着许风,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像撒了一层金粉。
“等我五分钟。”她轻声说。
许风蹲在路边,指尖拨弄着水泥缝里钻出的野草。
夏末的风带着微醺的热度,吹得她后颈发烫。
她想起昨晚和苏竹躺在天台上看星星时说的话——
“我想去打耳洞。”许风突然说。
苏竹侧过头看她,“为什么?”
“因为……”许风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t恤下摆,“想留下点什么。”
苏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你要不要也打一个?”许风问,“就一只。”
苏竹没回答,但许风知道她默认了。
“走吧。”苏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许风抬头,苏竹已经换了一件白色短袖和浅色牛仔裤,头发半干,松松地扎在脑后。
她的手腕上还戴着许风送她的那条红绳,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你紧张吗?”许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苏竹摇头,“不紧张。”
许风撇嘴,“骗人,你手心都出汗了。”
苏竹没反驳,只是伸手捏了捏许风的后颈,指尖微凉。
耳钉店藏在老街的巷子里,店面很小,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贴纸,写着“穿孔·纹身”。
推门进去时,冷气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老板娘是个染着紫发的女人,正低头玩手机,见她们进来,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打耳洞?”
许风点头,“对,一人一只。”
老板娘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左耳右耳?”
许风看向苏竹,苏竹轻声说:“左耳。”
“那我右耳。”许风赶紧说。
老板娘拿出酒精棉和一次性穿孔器,示意她们坐下。
许风先来,她攥着苏竹的手,指尖微微发抖。
“疼吗?”她小声问。
苏竹捏了捏她的手指,“不疼,很快的。”
老板娘动作利落,消毒、定位、穿孔,一气呵成。
许风只感觉到一瞬间的刺痛,像被蜜蜂蛰了一下,随后耳垂热热的,有点胀。
“好了。”老板娘递给她一面小镜子。
许风凑过去看——右耳垂上多了一颗小小的银色圆点,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