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臻摇头,随后笑着小声道:“我记了整个燕国的舆图。”
渊眠微瞪双眼,“整个、燕国?”
“当时太过匆忙,未翻到布阵图之类的,便把能记的都记了。里面有许多详细地势记载,想来是极有用的。”华臻道,“只是我有些疲累,不知还能画下来多少。”
渊眠说:“能记得一些就很好了。”
言语间,公孙游从客栈中出来,“定了三间房,你们分一分吧。”
华臻道:“期晚跟我住吧。”
说着她抬脚进了客栈,几人正要上二楼时,身后突然传来人进门的声音。
“客官住店么?”小二笑嘻嘻道。
阿沣拧着眉正想拿出画像,突然一顿,随即道:“对,我要住店。”
公孙游察觉到华臻的脚步放缓,正欲回头循声去看,手臂猛地被人拽住。公孙游惊异地回看华臻,华臻轻轻地摇头,随后拽着他的手臂继续往上走。
四人进了同一间房,公孙游立马问她:“那是何人?”
“商麟身边的人。”华臻迅速走到窗边,低头向下瞟了几眼。只是夜色昏暗,她又有眼疾,根本察觉不出异样,“渊眠,你来看看。”
渊眠屏气望了几眼,“无人埋伏。”
期晚试探地问:“会不会只是巧合?他正好出来办事?”
“无论是否巧合,我们都不能再留在此处了。”华臻道,“有五成的可能,外面有人阻截。”
公孙游道:“我们四人足以闯出去了。”
“可商麟身边的人并非等闲之辈,若是人多,
我们也没有多大胜算,”华臻探了探怀中的国印,“来得这样快,应当是发现了国印被盗。”
华臻的脸上罕见地显露出些许忧虑,盗窃国印,杀死越鹤,抑或是翻找舆图,单看都不算大事,连在一起来看,要是因此发觉了她的真实身份,境况便不妙了。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房内迅速安静下来,几人俱是怔住。少顷,华臻才给了公孙游一个眼神。
公孙游走到门边,“何人?”
声音却是华臻不想听到的。
门外人的声音懒倦自得,似乎能透过木门看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傲慢又冰凉。
“找人。”
华臻此时反而愈加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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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麟等得有些不耐烦,方才他是让阿沣出来追人,可越想越是气,终究还是从去越府的路上绕了开来。
她究竟还要将他玩弄在手中多久?
指节弯曲,又在那扇微潮的门上敲了几下。这回他的声音夹杂些怒气,“开门。”
话音刚落,木门开了一道缝。
商麟抑制住想蹬开门的冲动,果真隐隐瞧见床上坐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跟周真日日相见了那么长的时日,他有信心能一眼认出她来。他正要走过去,一个人影挡了过来,看清他的模样后,商麟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