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概是见江川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雾星河轻轻哼了一下,拿着浴巾随便抹了两下水珠,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浴巾被砸进江川怀里,江川看着气哄哄离开的人,忍不住笑了笑,还能使小性子说明不是真生气。
回到卧室,江川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温热的风轻轻吹着他柔软的发丝,头发刚吹干就令人昏昏欲睡。
“先别睡,把药吃了再睡。”
江川晃晃他肩膀,让他把眼睛睁开。
雾星河困顿地望着他。
江川去客厅端了杯温水,将手里的药片塞他嘴里,然后看着雾星河喝水咽下去。
“好,很乖。”
喝完药,江川关了灯也上床睡觉。
空调风速调到了最小,两人盖着一床薄被。
雾星河后背紧贴着江川的胸膛,身前是男人交叉放在他肚子上的两条胳膊,大腿和小腿也互相挨着,温度从紧贴的身体上源源不断地传来,逐渐包裹住全身上下。
他舒服地闭上眼睛,很快呼吸就平缓下来。
这几天睡得太多,江川这会儿倒是不困,他下巴放在雾星河的发顶,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屋内乱晃,手指摩挲着他饱满的指肚。
已经持续七八天了。
按照林医生的经验,雾星河病情结束应该就在这几天,再长的话,就不得不尝试某些其他手段了,那样不会太好受。
所以江川还是希望雾星河能尽快恢复过来。
“你是不是在惩罚我?”
江川吻了吻他洗过之后柔软清香的发顶,叹了口气,“生气我没有见你对不对?”
书桌的抽屉里,有两封纸张都已经泛黄的信,那是他从雾星河口中得知后,去他家里翻找出来的,就藏在他枕头下。
明知是假的还不愿意丢。
“……你找不到我的时候,肯定也像我现在这样很难过吧,不,应该更痛苦。”江川叹息道。
我才经历了一周就这么难过,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所以你真的很坚强,你很厉害,当初那么难过都没有放弃自己,现在你也不会的。”
江川垂眼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亲了下他的侧脸,“对不对?”
“我好想你啊,醒过来好不好……”
黑夜里,轻飘飘的叹息声仿佛穿过耳膜,飘到了灵魂里,熟睡里的雾星河忽然皱了皱眉,随即又很快落下。
·
第二天清晨。
雾星河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他们住的三楼外面有一颗很大的合欢树,树梢正好对着他们窗户,每到春夏季节,就落满了各种鸟雀。
叽叽喳喳地吵得人睡不着。
按说小区的物业会定期喷洒药物驱赶,但他们这栋楼本就住的人不多,没有人反应,物业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雾星河闭了闭眼,心想得去投诉一下才行。
身后睡着的人动了下,从原本环抱着他的姿势变成了平躺,隔了两秒,手臂又伸过来将他捞到怀里,手掌在他后背拍了拍。
雾星河睁着眼睛,趴在江川的胸膛上。
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好长好长的觉,做得那个梦太舒服了,让他这辈子都不愿意醒来。
可是又总有人在他耳边不停说话,说得他心烦意乱,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必须得醒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