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略不了祝千龄,那就拿祝千龄当挡箭牌,成功遁离。
“我不知道你和北川质子做了什么交易,”雷青伸出手,耐心彻底消磨,“但你也知他残暴荒淫,北川的局势也并非现在表象上的辉煌,你在他那里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不若与我走,至少我待你是真心的。”
祝千龄浅浅笑了起来,竹影掩藏了他眼中的恶意,他正欲开口。
“公子,属下替你去杀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雷青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猛地回过头,只见垂花门外,稀疏树影落在来者俊美的脸上,教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晦暗不明。
闻人想来这里多久了,他听了多少?
月色轻扫,雷青无意瞥见祝千龄的红瞳,那双眼中难藏欣喜。
雷青心中浮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祝千龄赴约,针对的人,不是他。
是闻人想。
第7章
祝千龄猛地回头。
贾想身着青竹长袍,雪光反照得竹纹摇晃,他手捧着暖炉,漫不经心地指使着侍女点灯——后来祝千龄从春半口中得知,贾想喜欢往手炉里面塞符纸,必要时可以拿来应急。
站在贾想身侧的林花得令,提着一盏灵灯,往院内挥斥,刻在墙面的符文发出浅浅荧光,一团一团的,恍若仙境。
这些白光浮在半空,又为贾想增添了几分朦胧美,他见祝千龄望来,还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袍,拉扯间,隐隐露出束领下的暗纹,像是神鬼异闻里勾人的狐狸精。
人与人之间的初遇总是容易被淡忘,但几乎没有人对贾想的初遇印象有分毫的淡去。
祝千龄可以鄙夷贾想高冷的虚伪装性,但唯独不可否认贾想货真价实的美貌。
贾想不知祝千龄对他这张脸的全盘肯定,还沉浸在头一次见雷青的感慨中。
除却陈乐行那个把不死人图腾到处张扬的缺心眼,雷青这种胆大妄为到狗急跳墙的穿越者,贾想还是挺稀奇的。
他冷笑道:“怎么?没证据吗?”
一根细线在雷青脑海中连接,他瞠目结舌地回头看祝千龄,这两人的冷笑连嘴角弧度都有如复制粘贴。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语道破天机,毕竟他伺候了北川质子两年有余,这厮道德底线低下,做什么都不奇怪。
“怎么不说话了?”贾想跨过门槛,偏着脸,斜睨道,“不是挺会说的吗。”
事到如今,雷青已无退路。
他趁祝千龄不备,一把拽过他的手腕。
一尾流光划过,他一手握着提灯,一手制约着蹬腿的祝千龄,连退几步,防备地盯着贾想。
熟料贾想只是兴趣盎然地看着手脚并甩的祝千龄。
祝千龄在被抓住的瞬间便反应过来,用力地锤着雷青的手肘。
雷青彻底绷不住慈眉善目的脸皮,破口骂道:“小崽子别乱动!”
他手心发汗,臂下勒着的祝千龄为了挣脱,更是连牙也用上了,奈何任他生有一口铁牙,也咬不穿护体的灵力罩。
贾想见祝千龄的行径越发像畜生,对春半道:“他平时也会这样吗?”
春半认真地在记忆中搜刮片刻,答道:“回公子,祝千龄身上确实有几分兽性。”
【难怪今天早上祝千龄喉咙一直在咕哝作响,敢情是被我冤枉了,委屈得想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