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行一度怀疑公子想被换了核,天天拿着走样的不死人图腾在他眼前晃悠。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公子想不在乎。
可面前这般作态的公子想,又颠覆了他的猜想。
见陈乐行缄默不言,寨民像立志吃脑花的僵尸一样,动作齐整地朝着他们缓慢靠近,贾想不愿再蹉跎时间。
他沉声道:“你能吸纳灵力吗?”
许是被金蚊子好好照顾了一番,陈乐行本该堵塞的灵脉有所松动。
“可以。”
“传给我。”
随后,贾想不等陈乐行做出回应,将木门一关,栓上横条,一脚踹开朝他扑来张口就咬的金蚊子,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看多了这些挂着半永久口水的面孔,贾想觉得金蚊子长得还挺可爱,遂踹得更用力了。
由灵力点起的火具有识性,只烧诡物,整座吊脚楼被点燃,其含义不言而喻。
熊熊烈火中,陈乐行凝聚注意,调取灵力,输送到贾想的筋脉中,才发现贾想竟将自己整条左臂的筋脉碾断,心里不由得萌生出敬意。
这是真狠人。
贾想不知陈乐行心中所想,他抠抠搜搜地使用着灵力,挥动灵火吓开凑近的金蚊子。
每燃起一点火花,贾想就心绞痛,觉得自己的吝啬程度可以与严监生一比高下。
二人长途跋涉,千辛万苦,终于看到了楼梯顶端那一堵人墙。
人墙被火焰烧得七零八落,油脂在台阶泛滥成灾,撩起一面炽烈的火墙。
见到纵火犯大大方方地站在他们面前,在地上扭曲蠕动的金蚊子们有如见到杀父仇人,不管烈火在自己身上翻涌,也不再互相斗殴,信念坚定地朝着罪魁祸首前进。
贾想一手甩一个,但金蚊子数目之多,难免被一两个的口器扎到。
楼梯太过狭窄,脚下全是油脂,二人难有大展拳脚的空间。
陈乐行提醒:“莫要让它们扑到脸上,我当初便是如此中招,被迫吞食了——”
回想到那颗在自己肠道中生龙活虎的肉块,陈乐行有些反胃。
金蚊子无穷匮也,而灵力不加增。
局势很快反转。
贾想身上趴着七八个肉嘟嘟的金蚊子,火舌顺着金蚊子落在衣物上的油脂舔舐,把贾想所穿的法袍也点燃了起来。
陈乐行的声线爽朗,道哀时更像是报喜。
他喜气洋洋道:“我吸不到灵力了!”
贾想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正当二人焦头烂额之际,一只爬到贾想胸口的金蚊子痛叫着,松开手脚,滚下了楼梯。
阴差阳错,贾想身上沾了火,把金蚊子烫得尖声嚎叫,松开了手。
有时还挺感谢金蚊子堪忧的智商。
贾想忍着恶心,在油脂上滚了一圈,金蚊子被灵火灼烧,纷纷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