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史大人……”
“今日午后,陛下可有过问刑部,太子遇刺的事?”
小卒一愣,咽了好几次嗓子才开口,“陛下不曾过问,说,春猎回来,便没这档子事。”
“是呀,谁说殿下在宫外遭遇不测,市井玩笑罢了。”邱茗唇边莞尔,语气冷得骇人,“既然如此,这里便从未关过行刺太子的罪犯。”
那小卒一时没听懂,歪了脑袋不解问,“大人?您的意思是?”
一双桃花眼沉寂的眸色闪过寒光,大力提起人的衣领逼近,“还要我再说一次吗?这里没有刺杀太子的罪犯,从来没有。”
几乎一字一字蹦出,惊得小卒瞬间汗毛倒竖,拼命点头。
“明白、明白!”
猝然回身离开,不料华师醉幽幽和他挥手作别。
“茗兄,咱们好歹兄弟一场,有件事不妨告诉你,夏将军中的毒叫七日回,我本以为他撑不过春猎,没想到你给捞回来了,不过没关系,这种毒七日后会再发作,有没有命全凭造化。”
邱茗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不远处的人懒洋洋的声音继续道。
“算算你们回来几日了,如何茗兄,我送你们的定情礼,喜欢吗?”
第49章
走进仵作间的时候,夏衍脸上布满阴云。
行军者必将生死置之度外,尽管他做好了完全准备,随时替兄弟们或是他自己收尸,可当从年少便跟随他的小孩死在眼前时,他依然难以接受。
掀开黑布,仅能从耳背后的胎记认出了熟悉的人。
不再是和他吵闹、追着他喊衍哥的兄弟,取而代之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路勇的面颊干皱凹陷,土灰的颜色,脖颈处赫然一道血痕,贯穿动脉,几乎要把脖子割断,如此残忍的手法让人不忍直视。
堂堂皇家亲卫,怎会被人残杀?
不可忍……不可忍!
夏衍彻底掀飞裹尸布,颤声问:“有什么线索?”
“今日报的案,死亡约三、四个时辰,死因失血过多,”颜纪桥翻开卷文,一一核对文上信息,愤然道,“一刀毙命。”
“谁如此么大胆,敢对羽林军下手?”
“不知,若非专业刺客,功夫绝对能和你我一较高下,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你不觉得,尸体过于干涩了吗?”颜纪桥指着垂在两侧的手说,“春日尸体不易腐败,但皮肤如此塌陷,确实有异。”
夏衍仔细摸过手背,的确能按到凸起的血管。上京不比兖北,只有在大漠隔壁,猎死的瞪羚才会出现脱水,死去后尸体呈现风干的样貌,在风水宜人的神都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