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手掌,昨夜温热的触感还在,他不信,一切都是假的。
忽然间眼前景象翻转,胸口一顿,夏衍捂着胸口径直跪下。旁边的颜纪桥一怔,一把拽住胳膊。
“你怎么了?不会又中毒了吧!”
中毒?夏衍额头冷汗直冒,咬紧牙关,意识逐渐模糊。
对了,上次春猎的时候,他也这样晕倒过。
为什么又会毒发?难道上次余毒未清理干净?
来不及等他细想,脚下失力,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模糊的意识中,有人唤他的名字,紧随焦土的气味袭来,战马嘶鸣,刀光剑影。大风卷起尘土,他又回到了久别的兖州边境。
连绵的营帐燃起熊熊大火,雁云军乌鹊旗帜被烧了大半。戎狄骑兵身披叼毛斜领,高举长矛向士兵劈砍,只有刀剑的士兵抵不过大力挥扫被掀翻,惨叫声、厮杀声此起彼伏,一排又一排人倒下,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戎狄首领高傲地立在原地,身后是黑压压的军队。
夏衍攥紧拳头想冲上前杀敌,可刚迈出脚步,披戴鎏金战甲的高大身影横在眼前。
长襟翻动,剑端戕乌腾云的烙印溅了血后清晰可见,左耳上的玄铁耳饰照耀在火光下。温暖、粗糙的大手摸过他的头发。
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衍儿,活下去……”
说罢,只身一人提剑冲向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军队。鲜血染红了战甲,长枪·刺穿身体,眼睁睁看着那人中箭无数,弯刀落下,残破的肢体分崩离析。夏衍心脏狂跳,可浑身不听使唤。
“父帅!!”
转眼间,战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清冷的月下,兖州城外一片死寂。
“夏衍……”
谁?谁在叫他?
悠扬的芬芳扫过鼻尖,冰凉的温度探过额头,碰上嘴唇,腥咸的味道在口中融开。
“夏衍,你会没事的……”
是谁!
夏衍猛地坐起身,嘭一声打碎了茶盏。
“公子!”冉芷惊慌失措扶起他,擦去鬓角的汗珠,“毒才刚解,别动气,小心伤了身。”
“谁来过?”
冉芷张了张口,皱起眉,不开心道:“副史大人来过。”
“他人呢?”夏衍喉咙冒烟,连咳带喘,狠狠锤了心口,“我有事想问他,他去哪了?”
“公子,副史大人回去了。”容风躬身上前道,“少卿大人带您回来后,说去找大夫,不过副史大人先到了,说您身上的毒不能耽搁,私自给解了。”
为什么是邱茗,不是宋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