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之乘胜追击,厚脸皮来了劲。
“弟妹,说说吧,我不外传。”
“谁是你弟妹……”
嗯?竹简之察觉这小子语气飘得厉害,再看去,只见邱茗晕乎乎抬起头,双目失了魂一样,不止耳根,从脸到脖子红了个透。心里咯噔一下,当即蹦三尺高。
“你喝不了酒怎不早说!”
方才乐呵的人顿感不妙,他把人带出来,喝醉了,回去路上再冻一遭,后果不堪设想,拉起人的胳膊架上,打算趁其他人乱糟糟喝酒的时候偷溜。
谁知手刚扶上腰,身后大门咣一声踹开,一阵寒意从头压到脚。
离他们近的人停了手中碗筷,怔怔盯向突如袭来、满脸杀气的造访者。
亲卫起身作揖,小兵惊地大张下巴,李靖杰远远观望,喝了口酒。
竹简之笑容僵硬,抽动嘴角。
“少、少公子。”
忽然意识到自己举止极其冒犯,连忙收手撤身。
“您请。”
夏衍横了他一眼,利索上手把晕晕乎乎的人抱在怀中,转身离开,留下一小片人面面相觑。
“咱嫂夫人居然是……”小兵找不到形容词,说男的怕挨揍,说祈求的目光望向亲兵。
“难得的宫中尤物,”后者汗颜,磨磨蹭蹭憋了句,振振有词道,“怎么样,生得不错吧。”
荆安城屋顶上,有人踩着砖瓦飞檐走壁,不用一盅茶的功夫便返回了住处。
裹成粽子的人被放上床,喝醉了受风容易吐,他不敢大意。
“半杯量还敢喝,不怕晚上睡地上回不来吗?”
邱茗抱着斗篷哼了声,脸埋在粗糙的棉麻缎里,闻了又闻。夏衍没好发火,无奈叹了口气开始替人换衣服。脱去外衫,中衣卡在胳膊肘上,提醒了句,喝醉的人才懵懵照做。
光滑的肌肤露出,突出的喉结,深陷的颈窝,一如既往勾人。他很熟悉这人的味道,弥散在黑暗里的花香,淡淡的,宛若上成的脂玉,浸着红色。夏衍喉咙一哽,心跳有些快。
亵衣刚解一半,邱茗突然抬眼。
“你怎么才来?”
“谁想到竹石带你吃酒去了,天地良心,荆安城东西南北都翻遍了,我可找你找了好久。”
可对方好像听不懂他的话,抿了唇,满眼怨怼,模样甚至委屈。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夏衍手一顿。
完了,这人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