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莫名产生了退缩的情绪。
“不知韶兄可知这次院试成绩?”八字胡男人询问。
韶彦泽抬脚踏下楼梯,慢慢走到二楼,在距离众人三米的位置停下来。
“在下已经听同窗提起,已知晓这次院试成绩。”他回答。
“那韶兄对于你成为这次院试案首有什么想法?在下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韶兄的美名,不知韶兄在何处读书?”八字胡男人不怀好意地说。
韶彦泽面色不变,就当自己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道:“这应是在下该得的!想在下这些年手不释卷,每晚挑灯夜读到后半夜,夫子的课业完美完成,更是在这段时间不眠不休做了将近一百份试卷,有此成绩在下并不惊讶。
至于这位兄台为何没有听说过在下的美名,很简单,在下从不参加诗会酒会,只在文渊书院专心读书,也只和夫子同窗谈论文章,对在下来说,美名并不重要。”
八字胡男人当即脸色有些难看,他这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说他不专心学习,只一味结交酒肉朋友。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如此不要脸,竟然如此自夸!
他强行忍耐住心中的怒气,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质问:“在下的意思是,韶兄这案首是不是作弊得来的!”
韶彦泽一脸愤怒地盯着他:“这位兄台既然污蔑在下科举考试作弊,你可有证据证明在下作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八字胡男人身上,等着他拿出证明这个书生作弊的证据。
八字胡男人不由哑然,他哪里来的证据!
看他不说话,韶彦泽也没有放过他,继续道:“看兄台的意思,你手上并没有在下作弊的证据,既如此,兄台空口白牙凭空捏造在下科举作弊,是何居心?”
八字胡男人顿时有些急了,当即开口分辨:“可是,你以往并无才名,竟然就考上案首,这还不能证明你作弊么!沈静舟沈大才子素有才名,竟然被你压在了下面,我不相信你写的文章能够比得上他!”
沈静舟快步从楼上下来,一脸严肃地说:“在下与韶兄是同窗,对于他的文章我有所了解,他的文章夫子曾经夸过,我也拜读过,我二人的文章水平不相上下!”
韶彦泽轻笑一声,他朝着沈静舟颔首,而后朗声道:“诸位,在下第一次听说,无才名考上案首就是作弊的言论,当真可笑!”
周围的那些人也都点头赞同,对着那些闹事的考生指指点点,尤其是对着为首的那个八字胡男人,眼神十分不善。
他们同样没有才名,万一哪天祖坟冒青烟也考了一个案首,却被如此污蔑,只想象了一下,就眼冒怒火。
他们可是和这位考上案首的书生一样用功,考上个案首怎么了?
想到这些,他们顿时更愤怒了。
“当真可笑!这位兄台既然说韶兄作弊,证据呢?”一人开口质问。
“没错,判案可是要讲究证据的,既没证据,这位兄台可不要妄加揣测,要知晓,诬告可是重罪,大庸律诬告者判处革除功名并杖刑或流放,妖言惑众者,斩监候。”一个熟读大庸律的书生出声道。
瞬间,那些站在八字胡男人考生齐齐后退一步,更是有那些站在靠后位置的考生匆匆离开。
只须臾时间,原本几十人的团体最后只剩下稀稀拉拉十几个人。
八字胡男人也慌乱起来,他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不,不是在下说韶兄作弊的!是有其他人说的,在下也只是听信了那人的话,这才认为韶兄作弊。”
韶彦泽叹息一声道:“这位兄台,你应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他说完,看向这些人的背后,一脸同情地望着他们。
“都抓起来!”
一个身穿兵甲的小头领指挥着身后的士兵,把站在茶馆门口的那些书生都给围了起来,然后把那些书生一一反绞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