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隔三差五就得上一回惜花台,被江净秋那个家伙冷嘲热讽。
白望舒一直以来其实过得提心吊胆,很是委屈憋闷。
拜师大典上,朱砂若是能寻个好师父,今后也就住在寻霁峰了。若得空,她也可以去找她玩……
边往港口走,白望舒边介绍寻霁峰七位长老:
“你上山拜师,若寻个安稳去处,最好去求莲华长老。她择徒不看天分,勤奋肯学就好。”
“若想学医,就找兰溪,宗门只她一个医修,她脾气……略急躁些,但人是好的,对弟子也没有很苛刻。”
白望舒掰着指头,往下说:
“学剑的话,拜江净秋最好,但她有几年没收过徒了……”
朱砂听着听着,等白望舒不说话了,才一脸认真道:
“那你呢,姐姐?”
“……啊?”
白望舒一怔。
朱砂黑黝黝的眼珠瞧着她,竟还带着些殷切。
“你呢,你不收徒弟吗?”
“我……”白望舒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能怎么说,她没法教啊。
原主是个丹修,是最繁琐冗杂的一门。偏偏她根本没继承原主的记忆,别说炼丹了,她连材料都认不全呢。
拜到她门下学什么?学天天跟她一起看丹华录吗?
“能不能有点出息,”白望舒板起脸,“拜师父都选厉害的,选我这个病秧子做什么。”
“那——”
朱砂还待辩驳,白望舒已心虚地快步走开,往前方拥挤的港口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一艘客船停泊在岸边,船舷板放下,下边人正排着队,交付过银两,便登上船。
“这里还真连着海啊,”朱砂喟叹,“在入城那一边根本瞧不出。”
白望舒也有同感。
她们当时路过,只见这侧是座小城,没想到南边尽头竟然连着海。港口建得相当完备,大大小小船只停泊在岸边,船家们站在路边,扬声吆喝。
白望舒问过午后去往仙都的船次,带着朱砂上了船。
她们这一艘船上多是各路修士与行商,行商们携带珍玩异宝,还有人牵着两只奇特的大雀鸟,像鸵鸟又像孔雀,五彩斑斓,身披霞羽,引得朱砂不错珠地看。
“你喜欢?”白望舒问,“不然选个兽修师父,天天能见着各种异兽,也蛮好玩。”
朱砂摇头:“我是想,它腿这么大,烤着吃还是炖着吃方便。”
白望舒:“……”
甲板闹哄哄,她们没呆多久,就进到船舱房间里,略微收拾下行李,便坐着歇息。
白望舒口快渴干了,烧好热水连喝了三海碗的茶,朱砂则很新奇地走来走去,看看舷窗,又瞧瞧过道,不亦乐乎。
白望舒正想脱了外衫躺下歇会,忽然听朱砂砰地一关门,耷拉着脸回她跟前来。她好奇道:
“怎么了?”
朱砂脸色又阴沉下来,她看一眼白望舒,竟然在咬后槽牙。
“那个家伙也上船了,就住我们斜对面。”
“哦,”白望舒早知那人会上船,并不意外,“那个合欢宗的白薇啊。”
朱砂敏锐歪头:“什么合欢宗?那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