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耐心询问:“宿主还有什么要求吗?”
“如果我替任务对象挡刀,那,那我会死吗?”
那时谢璇衣的语气紧张又局促,系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甚至不知看向何处。
“不会。”
听到肯定的回复,谢璇衣终于松了口气。
世界在他面前慢慢凝实。
随即,高头大马在他面前急停,一下将呆滞的他拉回到现实中。
他没有听到车夫的骂娘,只看到小郎君鲜衣怒马,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朱红的繁复车帘,睁着一双墨黑色的眼眸朝他看过来,姿态恣意又潇洒。
“谁家的公子,站在大街正中,不怕被车马冲撞?”
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自己笨拙的心跳声。
那一年,小世界的他不过十六岁。
“说句话,费劲死了。”
下巴被人掐得生疼,谢璇衣从幻象里挣脱出来,猛然眨了眨眼,见沈适忻已经蹲下来,不耐烦地逼问他。
他非常轻微地摇了摇头,“我,我没有。”
沈适忻松开他的下巴,不冷不热地嗤笑一声,“你也不敢。你若是做得出这种事情,本公子必定亲自扒你一层皮,把你的芯子洗干净。”
他站起身,抽出一张帕子将手指一根根擦净,丢在谢璇衣面前的地上。
“洗干净,过几日学堂里还给我,要是连洗帕子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本公子就叫夫子把你赶出学府。”
他睨一眼谢璇衣,“听到了吗?”
单薄瘦弱的少年点点头。
谢璇衣以为今天的劫难终于结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到一旁的凳子坐下。
正此时,从团团锦簇中钻出一条脏兮兮的黄狗,似乎是被谢璇衣的打扮吸引,围着他绕了几圈,威胁性地露出獠牙。
谢璇衣不敢贸然与恶狗作对,提着衣摆向后退了几步,紧张地看着黄狗。万一受伤,又要花积分疗伤,他囊中实在羞涩。
谁知沈适忻突然来了性质,对那狗“嘬嘬”两声吸引注意,抓起谢璇衣的糕点丢了出去。
糕点没入花丛,黄狗也飞扑过去,风卷残云。
谢璇衣怔然,一时忘记低眉顺首,面含震惊地看向沈适忻,只换来对方戏谑的嘲弄。
“怎么?你做的东西,也就值得拿去喂野狗了。”
沈适忻靠着栏杆,手里的狗尾巴草捻得飞快旋转,一小枝饱受折磨,垂头丧气地耷拉下来。
他看着瘦弱单薄的少年,眼眸里并无一丝怜惜。
“蠢死了,怎么一直都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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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璇衣强撑着回到家中,仔仔细细将院门别好。
“主子,您回来了,”见他回来,阿简眼前一亮,从树荫下起身,端着一杯热茶快步上前,“快喝杯茶暖暖身子。”
谢璇衣接过茶杯,嗅了嗅茶水清香,没有拂了小丫头的面子,一饮而尽。
“柜子里的药可用了?”他一面向房里走,一面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