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洁察觉到大哥的脸色不对,狠狠地拉开了还在争论的两人,被拉开以后,二人也发觉了异常,顿时安静下来。
“大哥……”此时宋演心中忐忑,紧张的看着不言语的大哥。
宋溓只抬头看他一眼,声音低沉的说了句:“她离开是为了保命,而非贪生怕死,方才的话,你烂在肚子里去,若叫人揣测她是这个缘由不见了……”
宋演浑身一寒,宋洁忙将他挡在身后,肯定道:“我们知道轻重,不敢再乱说了。”
宋溓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方间何在!”
宋洁忙跟上去。
“他受了重伤,在后院修养。”
步子一止,宋溓面如铁色。
难怪,她会逃离。
若是方间还好,定不会叫她一人逃离,落到如今生死不知的地步。
不,她绝不会死!她那样聪明灵敏,最是知道如何讨生活,她如何会死呢?
快速将脑中摒弃了这个答案,宋溓深吸了两口气,心里头仿佛有两道力量不断的撕扯着他,一边是愤怒,一边则是空。
他是那样欢喜,要来接她,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她跑了。
为何要跑?
因他而已。
顿时心痛,他无法言说,只保持着愤怒,交代道:“清源!去查,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清源不敢耽搁,领命去办。
宋溓则去了书房,静静待着。
他为何会怀疑,青夏不是被掳走,不是被追杀,而是她早就有了单独离开的想法。
概因许氏的女儿,他的幼妹。
青夏是个富有责任心的人,既然答应了许氏的请求,带着孩子逃了出来,又接受了许氏将所有资产托付给她的重任,她就绝对不会轻易的让孩子从她的手中转移给别人。
她信得过文和,是因文和乃一国公主,绝非是藏私之人,将孩子交还给宋家相关的人,她也算不辱重托。
她事无巨细的交代了文和如何照顾幼儿,便已经打算自己独走了。
整件事情紧密,唯一的漏洞便在于她的责任心,若非她本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做不出此时此刻,不在这个孩子身边,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可她跑过一次了,不是吗?
那一次她跑,正好撞在了自己最熟悉的地界,将她带了回来。
往后的日子纠缠、相合、缠绵,她还为自己绣了香包。
他以为,她想开了,会好好过日子,虽防了一手,却还是没有防过她这一次的离开。
她好似没有一点留恋了。
可凭什么?这场情事中独独将他留在深处,她却要一走了之。
实在是,很不光明磊落。
战场上多少的阴谋诡计,朝堂上多少的算计,他都挺过来了,偏偏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留了个缺口,并由她亲手插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