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煎熬着过了一天又一天,自己一个人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易感期。
可是现在,他的耳朵里全是温向烛的动静,他听见他的呼吸,怀里抱着他的精神体,身体里那一股细细的信息素也在自己身上盘桓着。
一切都那么真实,让裴臣感到安心。
这么安心的环境,裴臣应该睡过去的,但是他却怕自己睡过去后就梦醒了。
他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祈祷了几个月,上天怜悯他的一场美梦。
十分钟后,温向烛端着带了荷包蛋的面条出现在了裴臣的跟前。
却看到裴臣睁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布满了老茧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兔子的脑袋。
他的眼底没有在审讯室里的那种平淡和压迫和从容不迫。
一双眼睛像蒙了一层雾,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生命力。
眼眶却布满了血丝。
像是要哭了。
温向烛的心脏猛地一阵刺痛,这种痛来得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他不想看到裴臣的这一副模样。
温向烛轻轻的把碗放在桌子上,声音不自觉的放缓:
“还吃面吗?”
裴臣回神,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缓缓的偏头看了一眼温向烛。
离得有点远,看不清。
“你走近点。”裴臣坐了起来。
温向烛蹙眉,不知道又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但是他还是照做。
他绕过桌子坐到沙发上:“干嘛?”
裴臣看了看,距离超过了五十厘米,还是看得不太清楚。
他勾勾手:
“再近点。”
温向烛觉得走向有点不对劲,他这次没有照做:
“我不跟你亲。”
“诶,你这人,”裴臣猛地一下笑开了,“不亲就不亲,稀罕。”
他转过去,拿过筷子吃了起来。
很好吃,跟记忆中差不多。
这让他有些伤感的心得到了一点儿慰藉。
吃饱喝足,温向烛就走进了房间,并把门反锁上了。
美其名曰不相信裴臣。
裴臣嗤笑,失忆了反倒还矜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