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失忆的时候,裴臣从来不会怀疑,但是面对失忆后的温向烛,裴臣就不敢这么说了。
他坐了起来,下了床,走到温向烛的跟前。
温向烛没注意,吓了一跳,蹙着眉,怕吵到孩子,压着音调:
“干什么?”
裴臣凑近温向烛的眼睛,看了好几秒后,才有些失望的退开,道:
“没事。”
裴臣没有回主卧,而是继续回到床上睡着。
他在失去温向烛的这十个月害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离开温向烛他睡不着。
但是今天晚上,温向烛就在身边,裴臣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一个问题,失忆后的温向烛还喜欢他吗?
而且温向烛这一个月对黎连川的态度似乎太冷漠了一些,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人在敏感的时候,就会多想,裴臣也不例外。
他忽然想到一个月前,自己曾经问过温向烛,他为什么不为黎连川求情。
温向烛怎么回答的?
他好像说的是,他现在反抗自己跟自取灭亡没有区别。
裴臣都忘记了,温向烛是一个十分会审时度势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他愿意隐藏自己,直到确保他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裴臣睁开眼睛,看着把孩子哄睡后,又躺上床的背影。
抿了抿唇,笑着调侃道:“你睡眠质量那么好?被吵了还能睡?”
温向烛打了个哈欠:“跟你说了,睡不着就去主卧。”
裴臣掐着他的后颈,让他转了过来,笑着道:
“就这么不愿意跟哥睡?”
裴臣的手指上有茧子,掐在后颈有些痒,温向烛躲了躲,道:
“儿童房的床小,挤着不舒服。”
裴臣收回了手,这就是不愿意和自己睡的意思。
可能是易感期又要来了,裴臣的情绪一会高一会低。
现在更是低到了谷底,十个月没有得到安抚,他其实也在不安,除开不安,他还有些生气。
这一个多月,他一直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很挫败,也很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臣笑了笑,坐起来下了床,道:
“那我回主卧睡了。”
裴臣睡不着,站在阳台上抽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了,猛地抽一会,头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