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如同一株被人触碰的含羞草,慢慢地蜷缩起来了。
在某位同学的脚边,明晃晃的躺着一支凶器——纯银色的钢笔。
周围沉默的异常,戏霜无地自容又稍稍理直气壮。
这完全不怪他啊。
是这该死的近视眼犯了错,和他戏霜有关系呢!
还是郝阳阳反应过来,上前扶起倒地不起的史京徽,暂停键才被消除,同学三三两两从他们身边结伴而过,也有停下来继续看戏的,捂着嘴小声蛐蛐。
贺怀知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隔着纸巾捡起了“凶器”。
“那个,不好意思,我近视。”戏霜走过去干巴巴解释。
史京徽还没从疼痛中抽离,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手指却一直指着贺怀知的方向,确切说是指着贺怀知手上那只钢笔。
“可不可以帮帮我。”史京徽发出微弱的请求。
“不可以。”戏霜不加犹豫拒绝了。
一码归一码,刚才确实是他误会了史京徽,不代表就能抵消史京徽曾经在背后陷害他的罪过。
“换个地方说话。”贺怀知检查了一下钢笔,发现内有乾坤,走过来示意。
戏霜看了看他,才慢慢转过头,询问史京徽,“你还能走吗?”
史京徽点点头,只是一脚不至于让他残废。
此刻差不多教学楼的学生都走空了,戏霜找了一个没锁门的教室就进去了,看着史京徽瘸腿走进来,“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又要我帮你什么?凭什么?”
戏霜觉得史京徽奇怪的很,陷害他的是他,现在来找他求助的也是他。
史京徽还没说话,倒是贺怀知拍了拍戏霜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支笔就是你用来偷拍的工具?”贺怀知问。只要检查过这支钢笔,就会发现明显不对劲,比一般的钢笔要沉,尤其是笔盖的部位,又重又大异于常态。
“什么。”戏霜惊讶,接手贺怀知手上的钢笔,仔细检查便发现笔盖顶端有个小型的摄像孔,按住笔夹就能拍照,他试着拍了几张。
“嚯,还真是,怎么看照片?”郝阳阳又试了试,“链接蓝牙还是wifi?”
“都可以。”史京徽脸上流露出几分挣扎,最后眼睛一闭,“对不起,我刚才没想过伤害你。偷走你印稿的是我,但并不是因为之前的事。”
史京徽解释。
戏霜呆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之前”的事是什么,不由觉得奇怪。不是因为贺怀知又是因为谁?自己一没和他有利益冲突,二又没有交集。
“那是为什么?”戏霜问。
“是有人找我搞你,”史京徽道,似乎是为了保证可信度,着重强调,“花了高价,目的就是让你参加不了国展要么臭名远扬。”
正因如此哪怕他和张嘉燕在警局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把这件事供出来,就是为了到时还能有一笔钱分。
可是他们把事情想简单了,到现在他们一分尾款也没有收到。
那个人就是利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