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被那人撩起,有阵阵晚风溜进去,云心缩了缩脖子。萧煜眼神阴暗,几乎要把那处盯出一个洞:“王妃这是叫谁留了个标记?”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刚刚好被屋内人听到了点动静,连行事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云心这才想起母亲在她颈上咬的那一口,她的皮肤极易留疤,这会恐怕已经青紫一片了。
颈上喷洒滚烫的呼吸,云心挣动着要跑。
“别出声,小心被听到。”他喑哑着几近叹息,声音未尽,嘴唇已盖上了那块印子。
他是疯了吗!
温热湿濡的触感牵着她的神经,屋内暧昧声又起,掩盖了他们的喘息。身后那人更加有恃无恐,末了在那个位置重重啃了一口。
云心下意识的痛呼被他堵住,萧煜紧盯她泛着水光的颈侧:“你是我的王妃,怎么能让别人留下记号。”
云心已经被摆弄得没了力气,膝弯处直发软,仅靠着萧煜抱她的两只手才能站住。
屋内云收雨歇,那人同赵娘子说了些什么,紧跟着就是一阵布料摩擦的穿衣声。
那人出来时还颇为逍遥地抽着一柄水烟,哼起小调,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追线人,你继续跟赵娘子,回府见。”萧煜带着虞渊重新隐入夜色,两人上了房檐。
云心理了衣襟才敢出来,对上季十一的眼睛,莫名一阵心虚。
他们刚才是在干什么?私会吗?
打住吧,别想了!
云心上前敲响赵娘子家的门,赵娘子在屋内念道:“你个死鬼,又落了什么东西在我这?”
屋内开了门,见云心和季十一在门口,赵娘子立时要关,可哪里比得过季十一的力气。
她正准备叫人,被云心打断。
“娘子只管叫,想你那奸夫也没走出去多远。”
赵娘子本以为云心是个世家小姐,这等事情不会宣之于口,被她当面直言,臊的面色通红,跺跺脚去了里屋。
云心两人进屋后从里面插上了门。
屋内一片狼藉,还有被撕破的布料,撞倒的小杌子…可见二人战况之“激烈”。
云心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我按贵人的吩咐把那人招来了,贵人不去问他的罪,怎么还来找我?”赵娘子外衫穿的不严整,手中轻摇一柄团扇。香肩半露,叫月光一照,肌肤胜雪,直看的人血脉喷张。
季十一别过头去,让他家娘子知道自己在这里,非闹腾死他不可。
桌子上多了一件镂空玉雕,云心拿起来把玩着:“看来这位小郎君也疼你的紧。”
作奸犯科在襄国是死罪,这赵娘子还不至于傻到为了一晌欢愉连命都不要,必然是和那厮有什么交易。
云心咬牙,如今这位赵娘子已经是父亲身死这案唯一活着的证人了。
赵娘子打了个哈欠,起身回屋:“贵人若不直言,妾身就回房补觉了。”
云心施施然道:“这泼天的富贵,换的可是当朝太傅的一条命,赵娘子好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