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厢,沈书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舒了一口气。
那天之后,沈书意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烧了。
他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后面越来越严重,每天都头晕目眩,去医院开了药吃也不见好。
后面还剩下几天的交流学习活动,他也没办法再参加了。
那天的酒局,沈书意没喝多少酒,他以为那个张总会为难他,其实也没对他怎么样,这次烧得那么严重,应该和那天喝酒的关系不大。
沈书意酒量不好他自己知道,吃过一次教训就够了不会让自己在陌生人面前也像那天婚礼一样醉到失态。
他在D市的酒店里躺了两天。
这两天里,王主任一直在给他发消息,说是张总还想见他,说对方那天在酒店见过他后对他很是赏识,看他明年就要毕业,想给他提供一些指导,还说手头上有不少好的工作机会,就看他会不会把握,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了一大堆,全都是空话,沈书意当然不会上这个当。
再加上他实在太难受,去了医院又查不出什么,就有点想回去了。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的机会。
两天后的午后,沈书意接到陈新给他打来的电话:“快点回去,有人给你订好机票了,生病不跟谢沉舟说,非得等他打电话过来问我?麻烦!快给他回消息!”
沈书意挂掉电话后忙退出来翻了下历史消息。
原来今天上午的时候他脑袋昏沉,再加上王主任一直给他发消息,他烦不胜烦,就干脆把所有的未读消息都设置成了已读,然后把手机关了静音,因而错过了早上谢沉舟给他发来的问候。
一条消息,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对方问他:【今天怎么样?什么时候回?】
言简意赅,很有他风格。
谢沉舟是知道他预计要一周后才会回去的,但还是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回”,沈书意昨天前天都已经认真回答过了。
沈书意觉得谢沉舟莫名有种呆呆的萌感。
他意识到他今天把谢沉舟晾太久了,连忙打字回复:【谢先生,谢谢你帮忙订机票,我这两天确实有点发烧,原本也计划明天干脆回去算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一会儿,谢沉舟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他好像很不高兴,沈书意电话接通后唤了他一声,他没应,呼吸沉沉的,不一会儿,他开口,语气中似酝酿着风暴:“不接电话?嗯?”
沈书意乖觉认错:“睡了一天,头痛,抱歉谢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黏糊糊,因为发烧带着一丝鼻腔,听起来像在撒娇。
谢沉舟沉默了一瞬:“申请了临时航线,飞机傍晚就会降落D市机场,我叫人去你在的酒店接你。”
沈书意吓了一跳:“什么是临时航线?”
“包机,你再不回消息,我还能来得再早点。”
谢沉舟的语气很不好,冷冰冰带着批评,但沈书意从中读出了对方对他的紧张和关心。
以前沈书意身边没有谁会像谢沉舟对他这么好。
谢沉舟真的很关心他,只因为他失联了半天,就紧张地为他包了一架飞机。
说不感动是假的。
沈书意的心脏砰砰跳,他觉得他好像对谢先生动心了。
可是他今天发烧,太晕了,没办法冷静地思考。
他觉得自己烧得又比之前更严重了。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之前不知道的流行病吧?
医院都查不出原因,万一有传染性,可别把谢先生也传染了。
沈书意昏昏沉沉这样想,却没力气提醒谢沉舟如果来接他记得要戴口罩,便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对方在打电话,语气既阴沉又透着极端的愠怒:“报警,我要找最好的律师告他!”
“书意发烧了,就是他害的。”
“我有什么证据?嗤——你可以试试找最专业的机构鉴定,他就是Enigma!”
“可以,陈新,我的人今天就在你这儿,你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档事,你却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