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以一种极轻敏、极灵锐的直觉去下判断——这两人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件。
为什么郭暖律能睡在高悠悠大腿上?
睡着就算了手也被绑着?
手绑就算了身体蜷这样?
蜷这样就算了高悠悠还由得他、容下他、这般无所谓无顾忌地许了他睡?
这封闭空间,姿势限制,捆绑束缚……
…………
其实就差嘴里叼上一个小球儿了吧?
唐约假装不故意地瞥了瞥,自然发现那东西是没用过的。
他又瞥瞥瞪着他的高悠悠。
他这辈子自认为认识许多表面正经但私底下不算正经的江湖人,可他看着高悠悠这六亲不认的样子,又觉得对方起码……起码不该是做得出这种事儿的。
可就算有点曲折,有点故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他俩毕竟是靠成了这个样子啊。
这能是一般的对手死敌在受伤后该有的待遇?
这不该啊。
但这也很该啊!
毕竟是郭暖律。
他在第一次遇着高悠悠的时候。就和这人跌落到了一个地下密牢里。
当时高悠悠身上中了寒毒,挨到最后已是神智不清醒了。
郭暖律当时就在一旁为自己运功解毒,且知道高悠悠绝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他靠近,他就像是野兽蹲猎物似的,很耐心地蹲了半晌。
蹲到高悠悠不仅神志不清,且毫无反抗之力。
他起身。
走到对方面前。
一手刀劈晕了当时虚弱地怒瞪他的高悠悠。
然后果断地、迅速地。
好像从未做过却在心中排演多次地。
解开自己与对方上半身的外衫,把自己野性矫健的胸膛贴上对方雪白皎洁的胸肌。
把烈燃般的热度像传火一样地传给对方,把自己那生生不勃的生命力,如渡水一般地渡给那人。
把一旁的唐约都看得惊呆了。
是的,很不幸,他当时在场。
然而更不幸的是明明身处现场,由于灯光过于昏暗以及不敢靠近看的缘故,他在黑暗中只能看了个模糊的大概轮廓,什么身上的细节都没看清,也没看清郭暖律抱高悠悠的姿态与神情。
不知那是受苦还是奖励?
反正,醒来后的高悠悠得知郭暖律救了他,且是用这样的方式救了他以后……、
他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