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又喊道:“住手!”
藏在凌无咎衣襟里的虚妄锁闪过一道光芒。
他的心脏突然重重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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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浑身的力气泄了个干净,连指尖酥麻得使不上劲。
原本绷得死紧的手掌,就这样软了下来,连带着那股较劲的灵力,也像退潮般缩了回去。
竹枝已经被鲜血浸透,握在手里又湿又滑,黏腻的血液渗进江跃鲤的指缝。
她松了一瞬,又马上握住,灵力流转间,瞬间便化作了齑粉。
来不及后怕,她着急销毁作案工具,生怕他再次失控。
按照他刚刚那副决绝的模样,可能会趁机再次发难。可他却只是紧蹙着眉头,目光死死钉在她的手上。
她的右手有些红肿,甚至有几道青紫,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揉着伤处,活动着手腕。
凌无咎直挺挺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面上露出内疚的神色,显然也意识到他伤到她了。
“抱歉,我……”
江跃鲤却恍若未闻,说出意料之外的话。
“你要吃糖吗?很甜的。”
买回来的麦芽糖,这几日他一块未动。
凌无咎眼睫颤动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坐这。”
她微微侧首,点了点身旁的软垫。
方才那一番折腾,垫子已经被蹭得歪斜,半边悬在榻边,眼看着就要滑落在地。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好。”
在先前的混乱中,原先吃着的糖早就掉落在地,沾了尘灰。
江跃鲤从一旁矮几上,又拿了一根,低头慢慢地剥开糖纸。
凌无咎疯过之后,又恢复了沉静淡然,安静地等着她剥糖。
她的手指生得极好,指甲圆润整齐,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像初绽的花瓣。
糖纸在她手里沙沙地响,听起来莫名让人安心,他心里那些翻腾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去。
既然她找的是天剑峰大师兄,那么他便当天剑峰大师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在凌无咎思忖间,江跃鲤已经剥好了糖,他往前倾身,正准备去接糖。
江跃鲤头一抬,手腕轻转,竟直接将糖送进了自己唇间。
晶莹的糖块在她口中吸吮,他几乎能听到轻微的声响。片刻后,她将糖重新取出,糖体已经裹上一层润泽的水光。
他盯着那枚水光淋漓的糖果,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其实也能吃。
下一刻,江跃鲤的容貌在眼前放大,随后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下意识往后躲,这一片柔软却紧跟而上,又贴了下来。
江跃鲤一手捏糖棍,虚握拳撑在软榻上,一手扣住凌无咎下颌,几乎整个人压在凌无咎身上,低头吻他。
凌无咎后仰,后背抵靠着扶手,一时间退无可退。
唇齿相依,气息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