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鲤以为他会止住她动作。
然而他却依旧没有用力,只是猛地侧过头,露出分明的锁骨,激烈地呼吸着。
于是江跃鲤得寸进尺,动了起来,他修长指节在她手臂上曲了一下,终究还是再度松开。
这个反应忽地勾起她一丝恶劣心绪,玉带咔哒一声,松开了。
凌无咎未来得及反应,那柔软且微凉的掌心陡然覆上了他的滚烫,恐惧和暴戾在一瞬间冲袭而来。
他猛地抬手,一把抓住她头发,力道一时没了控制,扯得她头一歪,头皮有些发疼。
未等她说话,他又迅速松了手,兀自急促地呼吸,胸口高低起伏。
江跃鲤想了一下,说道:“你说是实在不喜欢,我可以停下来。”
可能是因为她声音太过轻柔,温和,不掺一丝假,他狂躁的心居然有些沉静下来。
这种感觉会上瘾。
她的嗓音还回荡在耳边,有些不太愿意让其消失。
仿佛找到了解药一般,他坐起身子,靠了过去。
江跃鲤忽觉肩头一沉,凌无咎脑袋靠在了上头,他鼻尖汗水蹭在颈窝处,呼吸混乱而急促。
脖颈传来的温度烫得吓人,掌心的热度也烫得惊人。
她平复了片刻心跳,才继续。
凌无咎今天被动到近乎诡异,只能听见他克制到极致,却又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呼吸,以及掌心传来的跳动。
再无其他动作。
然后,江跃鲤发现他今日敏感得很。
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忍了太久,如同本就几欲倾倒的海上孤舟,根本抵挡不住那一阵狂风巨浪。
空气中弥漫着丝缕气息。
手上有些粘腻,她正想收回手。
他眼疾手快,先一步扣住她手心,反手裹住她的手背,一把按了回去。
……
林中枝叶沙沙作响,几只形状怪异的鸟雀展翅,扑棱棱飞向天空。
江跃鲤仰起头,望向天空,太阳即将升至顶点。
午时了。
凌无咎垂着头,执起她的手,面色已恢复往日的沉静,甚至更加平和了些。
他
手上的素白绢帕沾了清水,轻轻擦拭她指间的粘腻。
帕子掠过指缝时,她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待掌心擦干净了,他将她的手翻过来,动作忽然停住。
“你手怎么了?”凌无咎声音沉了几分。
江跃鲤手背的几个浅浅小窝旁,都有些红肿,大大小小,横着排列,在瓷白皮肤上尤其显眼。
她虚握两下,不在乎道:“昨晚打花奴儿打的。”
“嗯。”
绢帕又动起来,力道却放得更轻。
江跃鲤忽然想逗他,故意凑近他耳边:“刚刚又被你揉了一个上午,所以看着就更严重了一点。”
话才说完,帕子的力道突然一重,她疼得吸气,手腕也被他攥得更紧。
随后力道同时放松。
凌无咎仍旧低着头,长睫低垂,遮去了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