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四肢不协调,速度却不慢,扭曲这朝二人走来。
这些百年修为的蛊虫还未到阵下祭阵,小桃浑身一僵。
头顶巨大的阵法轰然破碎开来,好似下了一场漫天红雪。
小桃顿觉不妙,飞身后撤,才起了个势头,一只手倏尔探来,猛地掐住了她脖子。
此空间是她献祭了自己造出来的,本是一体,先前被那道法印重伤,如今在强大的魔熄前,竟一时没有还手之力!
凌无咎不发一言,手背上青筋与魔纹暴起,小桃鲜红唇角溢出一抹血,头一歪,被扭断了脖子。
小桃若是死了,这一空间会崩塌,他还留她一口气。
她喉间“嗬嗬”发出气音,满眼不甘。
凌无咎居高临下俯视她,手指随意一划,她身上立时斜出一道血口,鲜血涌出,淌到地上。
用她的血开辟了一处入口,凌无咎纵身跳了进去。
小桃躺在血泊中,呆呆望着天际片刻,笑得阴毒。
四周的村民又开始动起来,扭曲地朝她走来-
“你说哪里的差事能有这里舒服啊。”安霞霞躺在竹下松软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袁珍宝坐在她身侧,“那你还动了离开的心思?”
安霞霞扭头看她,却并未说话,猛地坐起身来。
“重师兄,少见你这样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重折陌面色严肃,“云生道君回来了吗?”
袁珍宝道:“还未。”
重折陌:“出事了。”
九霄天宗正殿内,四道身影立于上首,如古松般矗立,在青玉地面上投下深不见底的阴影。
时从一人俯身垂头,站在四人目光中。
殿外明明晴空万里,殿内却似有阴云压顶,连空气都凝滞得令人窒息。
严长老是众长老之首,比起千年前苍老了不少,白发中夹杂着些许黑发,声音不疾不徐,“时从,你这是有意瞒着我们?”
时从垂首低眉,此时身子压得愈发低,回道:“弟子不敢,只是还未查清五长老的死因……”
“未查清,”他刻意顿了顿,浑浊的眼珠盯着时从,“这还需要查吗?”
尾音如淬了冰的银针,扎得时从满头冷汗。
时从声音颤抖,一如从前低小□□,“近段时间,云生道君与宗门关系日渐缓和,我想应该不是他……”
“缓和?还放任魔气侵染我宗灵脉?”二长老声音洪亮,目光犀利落在时从身上。
时从头压得更低,“或许是他外出出事了,迫不得己。”
九霄天宗最强的一道灵脉与凌无咎一体,如果他不再压制魔气,任由魔气侵蚀五脏六腑,灵脉也难逃污染。
“小时从,”最右侧的四长老眉目温和,她柔柔看着他,“我们不愿那神秘人知道灵脉之处,才将灵脉全权交由你管理,无论故意也好,迫不得已也罢,都是你管理不利,惩罚可少不了噢。”
殿内温度骤降。
四长老是个笑面观音,落到她手上起码要掉一层皮,时从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掌往前,手上凭空出现一盆盆栽,“我将肉息果取回了,希望能将功补过。”
皱巴树皮上长着一张脸,闭眼沉睡着,满头绿色的枝叶,只剩一个拇指大小的青色小果。
最左侧的三长老面容隐在黑暗中,沉声道:“一颗肉息果也无了?”
时从恭敬道:“无了,我们在云生道君身边安排了个细作,他都给她了。”
严长老哼笑一声:“利用那细作,再布个阵吧,把云生再封印起来,稳定灵脉。”
时从垂眼,掩去眸中精光,“是。”-
蛊虫再毒,也不过是一群虫子,再狂,也过不了化神期灵力的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