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袋中,赵海棠的灵魂微弱得没有任何起伏,也几乎察觉不到气息。
江跃鲤看看锁魂袋,又看看乌鸦。
不会吧?!!
这不靠谱的高人,居然他妈的,是她自己!?
江跃鲤脚步一软,往后退几步,坐到一侧软榻上。
静静缓了片刻,才接受整个事实。
没错!
她就是那个神秘高人!
“砰——”
随着巨大的一声,两扇门重重撞到墙壁上。
风掠过,一道白影一晃而过,江跃鲤定睛一看,秦骓言已双膝跪在地上,搂住了地上的女子。
他背对着,江跃鲤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凌乱的头发,以及紧绷得厉害的脊背。
室内倏尔光华大作,凌乱的灵力到处乱飞,死人体内根本无法渡入灵力,秦骓言不管不顾胡乱往里灌,当然会飞得到处都是。
如此乱来,会气息尽乱!
秦骓言这是不要命了吗?
江跃鲤将乌鸦收到储物袋中,宽袖一挥,打断秦骓言功法,反弹的冲击力将他逼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而后,他止不住地颤抖。
这震颤似乎源自于灵魂深处,以摧枯拉朽之势,传至他的脊柱,他的筋骨,他的指尖,夺取了他浑身力量,以至于他挣扎了几番,也没能将自己身躯撑起来。
江跃鲤几乎以为,他的魂体也要被这汹涌的,悲恸的,不可自抑的崩溃,撑得膨胀,撑到极限,撑出道道裂痕,支离破碎地炸开来。
江跃鲤走到他面前,捏了个诀,显露身形。
双目对视,时间都变慢了,所有的声音都被吸走了,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压在胸口。
江跃鲤魂体平静到极致,很轻很淡,仿佛要凝成一层易碎的薄纱,而秦骓言大口呼吸着,心口猛烈起伏,宛若一条搁浅即将窒息的鱼。
一静一动,并无不同,他们的处境竟如此相似。
不过这是他的主场,她没有资格展露情绪。
“大师兄,你去寻天魔吧。”
闻言,秦骓言只是沉默地看她,眼圈红肿,眼白爬满了红
血丝。
江跃鲤轻声道:“他那处有复活阿棠的方法。”
秦骓言僵直的眼珠终于转了一下。
江跃鲤收回视线,转身往门外走去。
“为什么?”
身后传来秦骓言压抑着万千痛楚的,沙哑的嗓音。
为什么?
她打算利用赵海棠灵魂驱动乌鸦,做出一个系统,引导刚穿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作为谢礼,也还赵海棠一条命。
可系统之事不可多说,会乱因果,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魔心在他身上。”
秦骓言眼下闪过一瞬黑纹,眼眸中的崩溃平静,沉寂,陷入空洞之中。
“云生道君,”他搂着赵海棠,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中,“也是想活着,才去取魔心吗?”
江跃鲤身形顿住,转头看他,“为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