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用其他的去代替,折疡谁都没碰到过,万一,万一做错了。谁都料不到后果。
“先熬药吧。”叶悬玲说话的声音很轻,“之后再想办法。”
一整包药下去,说不定叶青就能好转了。其他人……她真的顾不上。就算将这包药加水反复熬,那也不如让一个人全部好转来得实在。
她不可否认,她有私心,她想让师傅好。等师傅好了,大家都一定能好的,师傅医术高明,一定会好的。
在挣扎的半个时辰里,纪厌已绝将药熬好盛了出来。
“纪厌。”她接过那碗汤药,“谢谢了,你其实早就该走的,不然你身上也会染病的。”
“没事,你救了我。”纪厌的手捏成拳头,反捂着嘴,压下那轻微的笑意,“就当感谢的。”
叶悬玲也对他笑笑,转身端着碗打开中堂后门:“师傅!你先喝药。”她将这碗汤药放在地上,随后关上门,“师傅,我们还差一位药。”
感觉到门后的状况,她靠在门上想听师傅说说话。
门后的叶青端起瓷碗,朝碗里吹了一口气,缓缓地喝了一口:“是不是差蛇草丁?”
“师傅,你怎么知道?”
“你师傅我神通广大!”叶青习惯性的靠在门上,“我知道它在哪里生长的多,你去采来吧,别让折疡结束了安平县。”
“真的吗?师傅?”
“在淀海。”
“淀海?”
“嗯,淀海多雨潮湿,蛇草丁生长尤多。”叶青闭了闭眼,“你今天就去,要快,别把你师傅丢在这啊。”
“今天,好,师傅,我今天就去,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一通叮嘱过后,叶悬玲这才放心收拾行李。她跟师傅说好了,最多两天她就回来,她就快要做安平县的救世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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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已经申时,影子被太阳斜斜印在地上,叶悬玲额前的妹妹绺有些凌乱,她把它吹到一旁让它不要这么挡眼睛的视线。
纪厌抬起手拦下她:“我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偏偏要跟着她?他自己回去不好吗?非要趟这趟混水。叶悬玲看着他直言:“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不好吗?”
纪厌摇头:“我的伤还没好,跟你一起我放心。”
“你的伤不是好了吗?”
“内伤。”
“我又治不了内伤。”叶悬玲有些沉默。
但纪厌直接忽略她的话,从她的肩上拿起包袱,向前迈出一步:“走吧。”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叶悬玲恼了。
“我是你的什么人?”纪厌凑近她,“为何要听你的话?”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样子。
“行。”叶悬玲点点头,“因为我救了你,你帮了我,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的话总要听听的。”纪厌已经走到她前头,背对她。看他一副欠揍的样子真的很不爽,叶悬玲举起拳头就要朝他那个方向挥过去。
“那既然是朋友,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只能跟在你身边咯?”纪厌回头,叶悬玲没有丝毫征兆的去捋顺自己的头发。
“哦……”似乎是中了自己给自己下的套,她只好认了,反正这人在哪都一样,“走吧。”
出了门,街道上并没有刚才那么混乱,只是血腥腐臭的气息还存在在大街上,也许是被官兵给制服了,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只能呆在家里,还能看见她写的字条吗?
算了,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去淀海找蛇草丁。
蛇草丁重要,折疡的解药也重要。
阳光比刘大口还懒,懒洋洋的撒在出县城的道路上,却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怪难受的。县口的枫树不像刘大口家里的红似火,树皮干碎,连带着树梢上的枫叶都没了活力。
黄叶稀疏,旋落在地,路旁的黄白色的野菊花,垂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感觉。它们就这样点缀在草垛之间。
看着这样的场景,叶悬玲不受控制的回望这座县城,她对这里似乎没有太多的记忆,但她总觉得她至少带上师傅一起去淀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