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下一步要去金陵出差,处理一些江南的事务,肯定少不了拜访。。:。:”这种事情没法隱瞒,谢鳞的回答很乾脆。
“甄家?”贾璉確实惊讶了,“不错,金陵或者江南的事情,找他们肯定行,你小子够野的,眨眼工夫就跑到千里之外了。”
“没办法,我大哥的脾气你知道,从来都没商量过。”谢鳞只能把事情往谢鯨身上推,反正这次也没委屈他,“这要是没能办好,说不定他敢直接动手,我哪有胆子偷懒?
你看现在是不是。。。。。“
“没问题!”贾璉立刻笑了,而且笑的很得意,“看你诚意了!”
“诚意?”谢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很快他就知道了。
此时的后园水边观景阁中,一桌颇为丰盛的酒席已经摆在桌上,看样子已经喝了许久,没外人,主位贾珍、两边分別是贾璉和贾宝玉,末尾坐著贾蓉和贾蔷倒酒端菜,看样子是贾家的正经爷们儿小聚,只有贾宝玉似乎有什么心事,此时一脸不耐。
他从来都不是能藏住性子的人。
“蓉哥儿,加一副碗筷;蔷哥儿,告诉厨房一声,让他们再送几个好菜;来人,去我院子一趟,找平儿,把我那坛上好的汾酒搬过来。”贾璉刚进门就一叠声的招呼,其他人眼看某人跟著,立刻飞跑著忙活开来,“珍大哥,这次我可是抓到活的了!”
“璉二哥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小弟还是死的?”谢鳞很无语。
“要不是你今天过来,我都以为差不多快了。”贾璉瞪他一眼,从贾蓉手里接过白瓷酒杯,想了想又放下,抄起足有半斤的酒碗满上,“先罚一个!”
“璉二哥,小弟今天真有正事儿。”谢鳞表情一苦。
“不干了,你就办不成正事儿。”贾璉简单直接,正好又看见贾蔷交代完事情回来,
顺手指指他和贾蓉,“你们哥俩是晚辈,这次跟著陪一个。”
贾蓉和贾蔷笑嘻嘻的端起酒杯,看著某人不说话。
“你狠!”谢鳞无奈了,只好端起酒碗和眼前的哥俩碰碰,这才一仰头干掉,幸好这年月喝的都是黄酒,就算陈酿也只有十几度,要不然武松怎么喝十八碗?换成现代的高度白酒,一碗足够放倒大部分人,“行了,这罚酒我也喝了,璉二哥是不是。。:。。
“还没吃菜!”贾璉拽过一把椅子將他按下,“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平时逮不到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三句话就想跑出去?瞧不起我们府里的酒是吧?”
“总不能三妹妹不在,你就不想呆吧?”贾珍笑著调侃。
一桌子人连同周围陪侍的下人全都笑的厉害。
嗯,除了贾宝玉,原本就拉著的脸现在更拉了。
“两位大哥,你们这是喝的哪一场?”谢鳞这下確定,今天不喝完別想走,只能无语的看看外面,“小弟今早离开驍勇营,去百户所看过一趟才来,这会子应该是午初(十一点)刚过,你们的酒已经喝的不少,算中午还是早上?”
“你这话说的,喝酒不就是一天或者过夜吗?”贾蓉很不解。
谢鳞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和眼前这帮人说的不是一回事。
看著另外几个认同的表情,他知道大家的差別太大,酒局对他来说只是工具,是过程,目的在於办事儿,但对眼前的贾家子弟来说,酒局就是目的,是一天的主业,甚至是一切,一喝一天或者一晚上都正常,因为他们没別的事情要做。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鳞兄弟,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幸好也没人追问,贾珍还笑著聊天,“有没有让为兄搭手的地方?”
“多谢珍大哥,却是不必了。”谢鳞只好把事情又说一遍,“这事儿除了老夫人,谁都帮不上;再一个,宝兄弟这是怎么了?”
“他和梅翰林家那位秀才正喝著,被我强拉来的。”贾珍一下子冷淡不少,“小孩子闹点儿脾气,別管他。”
“哦?”谢鳞有些小惊讶,没想到这两家还有来往,虽说没想明白,但不妨碍他“帮忙”,“听说翰林公新买了院子?”
“话是没错,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谢我?”贾珍一脑门官司,“两府也就政二叔和他关係不错,我和他只见过几次,还是在酒场上。”
“这事儿怨我!”谢鳞没想到“进展”这么快,赶紧端起酒杯把漏洞补上,“那次不是小弟的手下疏忽,让他们爷俩住了一夜的牢房吗?一直没机会说声歉意,还有我大哥被弹劾那次,翰林院方面多亏他提醒。
正好听说梅家想买房,偏巧暂时有些银子不凑手,又听说那天翰林公带著家眷在这边府里小住,就让袭人把银子送去了;因为不方便说身份,就打著尤大嫂子的名號,这才造成误会,小弟有错在先,自罚一杯!”
“送银子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贾璉看他乾杯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