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烟已从某个渠道得知,田珺与宣州之战时来支援草军的藏剑山庄少年俊杰杨行密,是幼时相识。
“你说错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全心投入,没有想別人。”
田珺矢口否认。
“这种话只能骗骗你自己。”段红烟语气悠长,好像对方彻底在自己掌握中。
“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田珺嘆了口气:“我都放手了。”
“在决定对他出手之前,你確实把我当过姊妹罢?”
田珺一副感慨的腔调,让段红烟越发感到胜利者的得意。
她想起得知朱温和田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祝福,未尝全无真心。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朱温的呢?真是石洞中餵血救命时,才下了决断吗?
段红烟其实也不太清楚。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难以捉摸。
但对於主动认输的败者,段红烟觉得自己该显出一些气度。
“是啊。”段红烟喟嘆道,声调中似乎真对田珺有些歉疚。
“你不是没有討人喜欢的地方,可惜了。”
只要和她没有利益之爭,段红烟可以和任何女人做好姊妹。
但她和田珺已经认识了两年,就算全是虚情假意,表演时也难免沉浸进去,弄得自己真信了。
“那么,咱们离別前,最后再抱一下?”田珺微笑道。
“好呀。”段红烟报以更加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来。
段红烟此前一直坐在胡床上。
反正田珺个子比她高,站起来也要低头瞧她,自己不若悠然而坐。
段红烟感觉到田珺右手环上自己的腰,於是也用手臂环上对方后背。
正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肚腹一阵剧痛。
钻心的疼痛让段红烟直接蹲到地上,將胃液都吐了出来,滴落在精美的地毯上。
“传言果然没错。你没有变成段青玉的时候,確实很怕疼。”
田珺瞧著段红烟,眼神中如狐狸般的狡黠,是段红烟从未见过的:“我很討厌尤滴那个女人,但她有一点比你强,心够狠,够有勇气。不会像你这样既要又要,却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
“我不知道你经歷过什么。但通过离魂症把自己变成两个人,一定是心里有著自己无法战胜的恐惧。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就算从別人手里夺取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今天你没有贏,你未来也会一败涂地。”
田珺將口唇贴到段红烟耳边,吹著热气,话语竟带上了几分娇媚:“因为,你怎么知道,他心里就没有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