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多少人了?”
黑死牟的脸色因为他的前半句话而变化,沉默片刻后,说了一个数字。
“居然比我预计中多。”铃木川喃喃,扭头看向黑死牟,“他有说想要什么吗?”
“没有,他似乎只是想变强。”
铃木川“嗯”了一声,指尖敲着手边小说的牛皮纸封面,发出轻微的响声,茶盏的热气变得微弱,水温转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伸手捞过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后,开口说道,“就这样吧,他是新的上弦五了。”
黑死牟:“……为什么会想将他作为上弦五?”
时透有一郎保留有人类时期的记忆,且人类时期的羁绊深厚,被食人鬼杀死后才变成鬼,同胞弟弟还差点死在了食人鬼手上。
怎么看都是一个定制炸弹。
“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铃木川把茶盏放在桌面上,淡淡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弟弟去了鬼杀队,作为哥哥的他早晚有一日会在战场上碰到他的弟弟。”
“既然他选择成为鬼,那我就当他默认了。”
那双紫眸抬起,对上黑死牟的六眼,铃木川笑了笑:“也许人家只是想活着而已,有什么所谓呢。”
青年带着浅淡笑意的话语中,暗含残忍:“再说了,我没说过不能发动换位血战。”
“新世界,我们和他们,只会存在一个。”
“严胜,只要我不死,恶鬼时代,生生不息。”
黑死牟的心脏忽然紧缩了一下,他努力去消化铃木川话语中的信息量,语气不由得有些急促:“你是想把有一郎作为诱饵?”
铃木川摆手:“太难听了,不过看到熟悉的亲人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弦月鬼,那些人肯定很生气吧,他们很能感同身受的样子。”
他站起身,把小说夹在腋下,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时透有一郎成为上弦五的消息,被所有食人鬼获悉。
所有的食人鬼,自然包括野鬼。
十二弦月鬼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野鬼们也不清楚其中到底有谁,但是这一次来自最高存在的指令,让他们知道,十二弦月中的上弦五,名为时透有一郎。
而时透有一郎,还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铃木川离开黑死牟道场后,就去了时透有一郎所在的区域,数间屋子连在一起,然后是一个小型道场,时透有一郎住在这边。
发现铃木川到来后,少年有些紧张,如山重的压迫感袭来,他明白这不是铃木川的下马威,而是那位与生俱来的威压。
常年处在高位,才会有如此的傲慢。
铃木川站在他面前,垂眼打量着他,忽然说道:“你确实和你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啊。”
时透有一郎瞳孔一缩。
这是……试探吗?
他该如何回答?
面对黑死牟时候他算得上巧舌如簧,可是在面对这位上弦零的时候,他连半句谎话都说不出,喉咙好似被压了一块重石,若非真言,绝不放松。
“大人,我……”
他只能吐出这样晦涩的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