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上齐。
夹上一口,确实是色香味俱全,配得上它的价格。
他们一行四人,点了五道菜,一道是望雀选的鱼香肉丝,剩下全是田晴挑的不同口味的菜肴,一看就是兼顾了在场所有朋友的喜好。
不仅如此,菜上齐后,她和薛向笛还十分默契地重摆了菜品的位置,将望雀点的菜放到她面前,又把谭文岭点的菜推给他。
做完这一切,田晴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还从自己身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翻出一件崭新的灰白马甲塞进谭文岭怀里。
隔壁薛向笛见老板娘忙不过来,自个儿提了前台的茶壶,给大家都倒上了茶水,还给谭文岭单独倒了温水。
倒完过后,他才后知后觉:“望雀你喝茶还是喝水?我给你换一杯?那边还有橙汁。”
“……茶水就可以。”望雀语气有些生硬。
她不怎么习惯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坐在位置上,她浑身都不自在。
和同龄朋友出来吃饭聚餐似乎已经是无比久远的过去,让她有种大脑停止运转的错觉。
但她对桌的谭文岭显然接受良好。
神色自如,安然自若,田晴给他衣服他就接着,薛向笛给他倒水他就喝,三人还不时聊些有的没的,仿佛这些照顾行为只是他们日常相处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好像在照镜子。
就像她和望鲸。
于是生出几分亲切,对谭文岭的负面滤镜也减轻了不少。
“你们关系真好。”她放下筷子,捧上温热的茶水。
此话一出,桌上剩下三人眼睛都亮了亮。
“嘿嘿,真的吗真的吗?”田晴笑嘻嘻地凑过来。
“真的。”望雀点头。
像一家三口。不过这句话她没说。
“我高一的时候和田晴一个班,”薛向笛道,“也是缘分吧,分班后还和她一起。”
“后来他俩被我碰瓷,莫名其妙关系就好了。”谭文岭熟练接话,轻抿一口温水,姿态端得是高贵优雅。
“碰瓷?”望雀被勾起了好奇心。
其余三人显然也乐意讲述他们这一段友谊的始末,你一言我一语为望雀描述完了全程。
当时正值高二下学期,开学不久就迎来了青市中学每年的远足拉练活动。
每年三四月份时,青中便会在青市周边挑几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把不同年级的学生送到不同的地点拉练。
朴素点说,就是走路。
清晨在学校操场集合,坐上运输车来到起点,从上午走到中午吃盒饭,再从中午走到下午重新上运输车,整个过程非常朴实无华,听着就十分难熬。
但对高中生来说,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放松机会。
不用考虑成绩,不用边走边背书,吹吹风,散散步,和同学朋友边看风景边聊天,最后耗尽精力睡一个好觉……
——确实不失为一个放松学生紧绷神经的好方法。
那次远足活动中,薛向笛、田晴和谭文岭成了一个活动小组的成员,老师扫了一圈这组的六个人,将组长的头衔派发给了最为靠谱的薛向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