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提前通知你一声?”她笑道,将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塑料布全部捡到一块儿。
沙沙的脆响飘过,冲散了房间里旖旎的氛围。
薛向笛乜了望雀一眼:“不用。”
这句话倒是很干脆。
不过带上了些许生硬。
望雀心情好得显而易见:“你生气啦?”
虽然她不认为薛向笛生了气,但根据这么久相处下来的经验,她觉得最好还是问一句。
“我没生气。”薛向笛摇头的动作很是果断,声音有种刻意的紧绷。
望雀蹲下身,敲了敲刚才绊住她的矮长器具。一边摸索着,一边轻声开口:“可你听上去不是很开心。”
怎么可能。
薛向笛不自在地理了理衣摆,剧烈的心跳快要从胸膛蹦到掌心。
怎么可能不开心。
他小心挪过去,蹲在望雀身边,扯了块塑料篷布的边角揉捏磋磨,将原本还算平整的布料捏得坑坑洼洼,紧张而混乱。
他都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在这个场合说的话。
脑海转过千言万语,又全被他吞回肚子里。
他说什么才好?他说什么才能证明自己没有生气?如果说得直白,她会不会觉得他在给她施加不必要的压力和责任?
“我没有不开心。”这回张嘴,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轻轻地,比望雀说话的声音还要柔和半分,特意压着嗓子,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我没有不开心。”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只是……怕你不开心。”
“刚才……你会不高兴吗?”
他往望雀身边挪了挪,第一次主动伸手勾了勾她的指节。
“你讨厌这样吗?”
像只不停试探的小动物。
望雀听着有些好笑:“我讨厌你还亲你?”
接着她补充,翻转手掌握住小动物试探的指尖,声音又低了下来,但在薛向笛耳中还是那么清晰。
“我喜欢你。”
身边的人不吭声了,连小心蹭动的手指也安静了下来。
等望雀搞清楚了绊着她的东西是一口小巧的棺材,她才听到身边一句又轻巧又软和的回应——
“……嗯。”
他仿佛终于从望雀那句直白的表白中走出来。
“我也喜欢你。”
像是觉得这句话不够有分量,他还补充。
“真的。”
“我保证。”
*
十分钟后,分开的两拨人重聚在另一个类似医务室的房间。
另外三人比望雀这边的速度快了些许,当后边两人小心挪到医务室时,其他人已经在医务室欣赏了一圈了。
“哟,来啦。”谭文岭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