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行动,一人拿来烛台,另一人翻出火柴,一下子点亮了蜡烛。
荧荧火光带来光亮,让大家清晰地看清了房间内的布局。
比想象中的还要破败凶恶,连天花板上都站着暗红色的血迹,余都看不清的文件上也满是红色。
她一惊,手上黏糊的触感越发细密,下意识甩掉了文件。
“我去,他们这道具布置得太真了,”余都翻看自己的手,确认没粘上什么奇怪的颜色,这才松了口气,“这些文件摸上去有些湿润,我开始还以为是受潮,结果——”
结果没想到是特意做出来的效果。
她使劲儿搓了搓手,又把文件捡回来。
望雀端着烛台,众人围过去一起瞧。
就在这时,她又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锁链响声。
望雀微微皱眉,手上握紧了烛台,正欲张口,忽得耳边炸开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
是锁链砸在铁门上的声音。
沉闷而有力,宛若惊雷,惊得人心脏猛地一颤,连空气都跟着嗡嗡作响。
一下又一下,愈发凶猛。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叫喊,使得房间的氛围变得更加紧张。
“他怎么一直砸啊!”田晴捂着耳朵,眼睛死死盯着门看。
“不知道啊!”余都把手中纸张翻得哗啦啦响,“对讲机在谁手里,问下中控?”
“在我这里!”谭文岭叫道。
就在众人互相喊话之际,望雀终于从惊吓中缓神,倾身吹灭了手中的蜡烛。
失去了光源,视野里又陷入一片灰暗。
剧烈的砸门声也随之停止。
与此同时,有人握上了她的手腕,又给她吓得心脏一哆嗦。
而下一秒,熟悉的气息跟着飘来,她才想起自己身边一直跟着薛向笛。
现在抓她手腕的人当然也是薛向笛。
她瞬间反手,转而握住他的手腕。
接着往掌心处挪动,死死攥住了他的手。
被防溢贴捂住的后颈一阵阵发热,烫得人心慌。
刚才那一声声炸开的砸门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沉重的锁链被大力挥动,刺耳又尖锐的摩擦声一下下挑动着她敏锐的神经。
“嘶……!”
耳边听来一声轻呼,驱散了部分脑海中的嗡鸣。
望雀瞬间减了点抓人手的力度。
薛向笛皱了皱眉,手被捏得生疼,连手指都发颤起来。
他现在知道望雀是真害怕了。
“……望雀?”他轻轻喊她,声音带上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压得很低,倒显得夹得刻意。
望雀把烛台往外头一塞,也不知道递给了谁。
“我还好。”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太大了,耳朵吵得疼。”
因为提前听到了那一点点锁链声响,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比起被惊吓,她更多感受到的是不适。
巨大的声响遇上她易感期敏锐的感知,这不就遭了罪,锁链砸一下她脑子就嗡一下,搅来搅去,搞得她现在都有点站不稳。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嗓子都有些干涩。
紧紧抓握住的手带来一丝轻微的凉意,却基本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