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那把伞还真就是薛向笛的伞?
望雀乐了。
难怪保存得那么完好整齐。
薛向笛这会儿脸热得不行。
他一看自家阿姨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什么都看出来了。
不敢和人对视,薛向笛赶紧跑回楼上穿好马甲外套,帽子一扣,拎着小箱子下楼,拉着望雀就走,把王画楚的“路上小心”抛在身后,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走出一整条街,薛向笛才把望雀松开。
他一抬眸,就看见她在笑:“我都没你紧张。这下好了,我把妹妹抛弃了,你把你阿姨抛弃了。”
然后又一皱眉:“小薛你发热期到了?”
“我贴了……”薛向笛下意识身后往后颈摸,空的。
他语言系统彻底宕机。
发热期是昨天来的。他今早起床打了抑制剂,想着反正店里二楼又没别人,就没贴防溢贴,打算到了约定时间他再贴上。
结果临时这么一出,他的计划被全盘打乱,防溢贴连同盒子全忘在了二楼小客厅的桌上,什么都没带出来。
薛向笛脑袋嗡嗡的,他拉紧了羽绒服的帽子,把箱子推给望雀,钻进街边一家药店买了盒防溢贴。
他贴东西的动作很慌,望雀注意到他贴歪了,右下角折进去半个边角。
她许久未见他这样局促。
怪可爱的。
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于是她走近帮男生理了理帽子,顺了顺帽子边上的绒毛,自然而然地说:“我们选了三室一厅的民宿,小薛你和我一间。”
“我和你一间——?!”
男生的声音霎时拔高,耳根通红。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过大了,连忙压低嗓音,脸又往帽子里躲了躲。
“嗯,可以吗?”望雀问他,语调带笑,“是标间的配置,放心啦。”
薛向笛侧了侧眼神,轻声喃喃:“…我知道是标间……”
为了满足多样化的住宿需求,许多民宿卧室都设置的是标间,两张床。
不过在望雀告诉他的那一刻,他恍惚的大脑确实短了路,思绪不知不觉就往不太对劲的方向奔腾去了。
而且,他发热期还没结束。
望雀再对他一笑,他人都有点找不着北。
“……一间就一间,我没问题。”
最后他收拾好了纷乱的思绪,这样回答望雀。
*
但是这会儿他有点后悔了。
午餐烧烤过后,大家忙活着收拾了餐桌和一开始的彩纸,各回了房间午休。
天黑过后外头大草坪上有篝火晚会,大家都想去,于是忙碌了一上午的众人纷纷安静下来,休息一会儿晚上好闹腾。
薛向笛推着自己的小箱子,跟着望雀走进他们的房间——是最里面边角的一间,最宽敞,旁边挨着田晴那两只的屋子。
两人进去关了门,还能听到隔壁田晴翻箱倒柜的声音,以及谭文岭时不时地应和。
这头两人飞速收拾好了物品,洗脸刷牙,换了厚实的家居服坐在床边,望雀过去拉了窗帘。
很快,整个民宿都安静下来了。
朋友们送给薛向笛的生日礼物都整齐放进了柜子里:田晴送了一只巨大的毛绒熊仔,有半人高,扑进去暖乎乎的,可爱又温暖;谭文岭送了一本精装笔记本;余都和毛情杏合起来送了他礼物,是一套和甜点有关的绘画集。
而望雀送给他的羽毛挂坠,他挑了一个挂在手机壳上,另一个收好放进了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