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笛完全没料到望雀会是这个反应。
“唔唔唔!!!你干什么啊!唔——”
他在被子下手舞足蹈,好不容易扒拉到凉被的边缘,艰难冒出自己的脑袋,表情不满。
“你干什么呢!”
“我害羞。”望雀跨坐在薛向笛腿上,压着他,手上还扯着凶器凉被,嘴上一本正经,“需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
薛向笛瞪着望雀。
望雀继续输出:“你知道吗,我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到什么?”薛向笛挑眉。
“梦到做题,不停地做题,没日没夜,现在都没缓过来。”
什么嘛。就做题。
“所以?”薛向笛好整以暇,就等着听望雀能说出什么。
望雀轻轻叹了一口气:“满是数学题的脑子再装这个,真的会爆炸的。”
话音刚落,她又把凉被一掀,再次把薛向笛困进了被子里。
“我去浴室了。”隔着一层薄被,望雀的声音像是被蒙了一层雾,却仍能听出明显的笑意。
“喂!”
薛向笛终于从凉被中挖出来,气喘吁吁。他赶紧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追了出去,却只来得及看到卫生间关上的门。
环境似乎又安静下来。
但耳侧的心跳声还是那么清晰。
薛向笛在卫生间门口站定,深吸了一口气,手搭上门把手,毅然决然推门进去。
望雀没有如他预想中的在接水洗脸。
女Alpha正背对着卫生间门,上衣脱了一半,露出一段劲瘦的腰身。
她身材匀称,身形高挑,穿睡衣也很好看。
薛向笛一下子顿住了,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网禁锢在了原地,喉结不自觉攒动,愣是没能移开目光。
望雀已经察觉到动静回了头,若无其事整理好了上衣。
薛向笛还没反应过来,吞了口唾沫。
“你不是洗脸吗!”他声音有点慌乱。
“谁说我要洗脸了?”望雀扬眉。
确实没说过。
薛向笛思绪飘飞,恍恍惚惚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细细打量过望雀,临时标记仿佛都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老黄历。
……是的,高三下学期他们就没临时标记过。按照谭文岭的说话,没有互啃。尽搁那儿做题了!
他们天天学习,苦心孤诣,剩下的那一点点时间,充其量也不过是抱了抱,亲了亲。就这样也很满足。
现在回想起来,这真不是人类能完成的作息表。
薛向笛想要进步,想要考进年级前十,想要和望雀去同一所大学,于是没日没夜学习做题。
而望雀自己虽然没问题,但她想要帮薛向笛。于是她做题做得更狠,配合着薛向笛的复习计划超前学习,几乎活成了薛向笛的专属私教——当然了,也会帮一帮几个关系好的朋友。
嗯,写作“帮忙”读作“折磨”。
在卷王的带领下,朋友们的成绩都飞速发展进步,成果喜人,精神状态都极其良好。
而其他普通同学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如今,艰苦卓绝的半年终于过去,一切重担全部清空,被压抑在暗处许久的心思便开始蠢蠢欲动。
“我要洗澡。”望雀发言,直勾勾地看着薛向笛,等着他出去。
薛向笛没动,手脚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他下意识摸了摸睡衣的衣兜,忽然指尖碰到硬质而光滑的触感,手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