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自顾自闭了眼,就是不愿意起来去睡另一张床,“我也发热期,两两相抵,就当不存在。”
望雀默默探出手,把空调温度再调低了两度。
*
下午阳光没有那么热烈的时候,大家出了门,在酒店门口集合。
庄市北岸平摊这一带是商业区,一眼望去人流车流如织,形形色色,五花八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白日已然繁华喧嚣,更别提到了夜晚,张灯结彩,人声乐声水声齐响,更是热闹非凡。
众人今日打算打两辆车,先去对岸的玻璃艺术馆参观,等明日逛完古华夏文化园刚好就近退房。
顺着打车导航刚过拐角,望雀余光一扫,看见了一辆黑色跑车。
那辆跑车停在路边,像块被打磨过的黑曜石,车型流畅凌厉,张扬惹眼。
“嚯,这得多少钱。”她感叹了一句。
这会儿薛向笛和毛情杏跟她走得近,听到了她顺口的感叹,也向那辆跑车投以视线,跟着讲了几句。
坐上出租车,众人来到庄市有名的玻璃艺术馆。
到了地方,众人皆连连惊叹。
整座建筑仿佛镶嵌在崖壁上的一颗巨大的明珠,阳光扫过,玻璃的外墙仿佛会呼吸一般,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影子。
大家检票进入,像是走进了一块被凿开的水晶。
逛艺术馆的两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大饱眼福。各式各样的玻璃与光线完美复刻了迷离的幻梦,甚至有专门展示玻璃制作的区域。匠人手持料棒渐渐拉出透明的弧度,晕开的纹路就像是江面的波痕,像是在流动。
从展馆出口离开,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
“要不是我没有钱,我都想把那些展品买下来了。”田晴感叹。
“加一。”毛情杏符合。
“加二。”
众人连连附和。
“如果我身家千万,我可以勉为其难买一个。”谭文岭畅想道。
“但实际上?”余都看向他。
“实际上我只有千把块的身家。”谭文岭理智道。
余都带着“我懂”的表情拍了拍谭文岭的肩膀。
望雀从卫生间出来,换了一张防溢贴,接过薛向笛帮她拿的背包,环视一圈:“我们打车回去还是在这边找饭吃?”
一边说着,她一边领着人群向外走,靠近大路,摸出手机准备打车。
“打车打车——”
小伙伴们叽叽喳喳跟上来,还在畅想一夜冒富的美梦。
望雀和薛向笛一人打了一辆车,放下手机等待。
热风吹过,望雀侧眸帮薛向笛理了理头发,忽然余光瞟过一抹纯黑,动作一怔。
她倏然转头,看向那个方向:
一辆时尚而拉风的黑色跑车,看上去能值个几千万,阳光照射下来流光溢彩。
望雀心跳漏了一拍。
这辆车……和他们出门时酒店附近那一辆一模一样。
她试着去瞧车里,可惜所有车窗都被贴了防窥膜,她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手机一震,望雀回过神来,接了出租车司机打来的电话,带着小团体上车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望雀和所有人说了这件事。
有人说可能也是住在附近酒店的游客,恰好和他们撞了行程。
但在第二天,大家从古华夏文化园出来,再次看见了那辆跑车之后,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