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旅游路线游玩项目下至消费预算,条条框框分门别类,翻开就能用,一点点细微的粗糙无伤大雅。
计划文档一面世,群内六人皆叹为观止,余都响应最为热烈,吹了五分钟的彩虹屁——她最怕做这种东西。
田晴被夸得飘飘然,不好意思地说其中有些内容是她好几年前做过的,现在可能过时,然后又根据大家的商讨意见做了一番更细致的修改。
田晴父母都是教师,和她一样拥有寒暑假,每次假期都会出门畅游祖国大好河山。
还不止出游一次。
她从小被带着到处跑,从听从父母安排到自己做计划,现如今已然熟门熟路,大家提个大体的游玩方向,她就能给出好几版不同的方案。
除开田晴,群里其他人都不怎么出门。
毛情杏还算旅游频率较高的。剩下余都懒得出门,谭文岭身体不好出门很容易找死,薛向笛要跟着阿姨看店。
至于望雀,小时候家里还经常一起出门玩。但在她父亲出事之后,也有两年没出过青市了。
自然而然,田晴就成了本次毕业旅游活动的队长导游总负责人。她负责统筹计划安排分配工作,其他人无条件听从田晴队长的指挥。
出行第一站定在了省会安都。从青市到安都约两小时的高铁。不要求同一时间出发,在出行当天抵达余都订好的酒店就行。
是的,预订酒店的任务交给了余都。
在旅行之前,田晴已经颇有先见之明地预料到了余都大概率会缺席很多团体活动,大手一挥,将她发配去订酒店,让她自己保证自己休眠区域的环境质量。
本来,今天望雀是要和薛向笛在五街口见面,然后一同前往高铁站的。
可临时出了意外。
昨天下午,薛向笛收到阿姨消息:
他的生理上的父亲,薛信鸿,回来了。
彼时薛向笛才回了老城区两天,正坐在王记帮着看一会儿店,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期待着翌日的旅行,那头阿姨从阁楼上下来,轻巧飘过来这句话:
“你爸下午回来。”
薛向笛撑着脑袋,眼睛盯着数字,脑子还在神游:“哦。”
王画楚多看了薛向笛一眼。
薛向笛似有所感,抬眸和王画楚对视。
“你爸,薛信鸿,下午从外地回来。”
“……”
薛向笛眨眨眼。
然后“蹭”的一下从前台站起来,吓了店里顾客一跳。
“什么?!”
薛信鸿的公司开在外地,薛向笛一直知道。
自从他母亲生他难产去世过后,薛信鸿仿佛就讨厌上了他母亲去世的这个城市,缓冲了几年后,毅然决然选择去外地发展。
而就在缓冲的这几年,他和王画楚结了婚。初期两人相互付出相互利用了一段时间,待到各自稳定后,便不再多联系。
薛信鸿也彻底断了和家乡的联系,在外地开了公司,越做越大。现如今,叫一声“薛总”“薛老板”也不为过。
这些薛向笛都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他生理上的这位父亲很有钱,一年比以一年有钱。从前一个月给他三位数,后来四位数,再后来,可能是心情好了,五位数五位数的给。
薛向笛一分没花。
高考过后他去新办理了一张银行卡,把原来卡上薛信鸿打给他的钱和王画楚打给他的钱分开彻彻底底算了一遍,分别存进两张卡里。
薛信鸿给他的钱,他用阿姨给他的全部补齐了,一分不少。
“他的公司,我有股份,每年还有分红。”昨天,王画楚一气儿把有关薛信鸿的事告诉了他,并以此做结。
薛向笛闻言表情一变,被王画楚按下。
“你是不是猜到我把分红给你了?”女人笑眯眯的,“不想要是不是?这么想和他划清界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