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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3页)

从施宜玉的视角来看,整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施宜玉是崭新的佛子,知识积累并不如他爸爸罗爱曜那般,已有亿万万年种识加千年人间的修行,因此施宜玉只从几项与自己最有关的人间琐事来入修行。施宜玉是猫投胎而来的佛子,对动物灵很有感应,继而选择护卫这些有情兽畜,寺里那些寺猫寺狗都是由他来找主人;他确实喜欢玩牌,毕竟爸爸在他做猫时就教过他了,施宜玉本是没有这方面庇佑能力的,但似乎来拜过施宜玉的人,在短时间内都很有偏财运,不是正财、大财,大抵只管七日到一个月。其余的东西,施宜玉还有的学呢,他是佛子却脑里空空,没有经书储备,也就很难发掘自身潜力。

这一队大学生来莲相寺烧香,几乎刚踏上后山地界就遭施宜玉盯上。陈新强自小便虐杀生灵,今日来上香,心里还不停地冒犯队里的女孩。陈新强去拜了施宜玉的铜菩萨像,遭施宜玉威胁,陈新强心里打定主意,没过多久他还要来,施宜玉烦心透了。

施宜玉起初只想吓一吓陈新强,让他以后都别来莲相寺。他收取女孩的五百元功德钱,就有了接近这一行人的途径。按理说,投在外院各个宝殿的功德钱,施宜玉一分都不能沾染,按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不能乱记账”。施宜玉不缺钱,爸爸会给零花钱,他偶尔也能通过信徒的供奉分到属于自己的分红。

然而事情并不如施宜玉想的那般简单。那五人晚上去了别墅,陈新强很受施宜玉影响,似乎神智混乱了。大家前前后后睡去,陈新强竟然带刀欲划伤那女孩,他知道不能杀人或捅人,会坐牢的,所以他要去给那女孩“打花刀”,足够膈应人,但又不至于把他直接送进去。施宜玉被恶心个够呛,在陈新强脑中幻化出猫叫,将人引了出去。

陈新强看见院子里有一只乖顺的橘猫,皮毛油亮,应该是家养的。陈新强最喜欢这样的动物,对人没戒心,杀起来也最解气。就这样,陈新强被引入山中,没站稳滚下斜坡,导致一只腿骨折。这时施宜玉才作心魔,要陈新强体验他施加于那些无辜生灵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偿还。施宜玉很记得他问过爸爸,什么样的杀生才是善?爸爸说,杀生皆为不善,不论屠户还是佛子。杀生是破戒之一,破戒有破戒的报,爸爸至今也还在等自己的报应,只不过爸爸很强也很执拗,爸爸就连“报应”一词都有得质疑。在施宜玉看来,死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即便只是一只猫、一只鸟死。更何况陈新强是虐杀。施宜玉没想杀了陈新强,他只是觉得,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那你最好有种。

施宜玉还尚且幼年,不能如罗爱曜那样,能将法身塑成任意形态的化身,出现于各时各地。施宜玉只有一只猫一样的化身,铜菩萨报身,以及他本尊的□□应身。施宜玉晚上进了民宿别墅,自己一个人玩牌,顺带确保陈新强不会折返回来,大开杀戒。他做了四杠的牌型,也就是十八罗汉,因为他觉得这牌很吉利,听上去就很有安全感,也意为守护。

可惜陈新强并不有种,往往是最懦弱的人,才会挑更弱小的存在来施虐。陈新强的死与施宜玉基本是无关,人做多了亏心事,自然怕鬼敲门。

施宜玉虽被父母联合起来教训了一顿,可那段时间他正有着自己独特的怅惘,以至于天天哭,日日哭,夜夜哭。小孩子很容易就被一件心事给套牢了,爸爸妈妈花了好几个月才解开这毛线球。

施霜景为玉米吹干头发,换上精致冬装,带他出去看电影。罗爱曜今日有一场长仪式要做,从早到晚,便只有施霜景和玉米一起去了。施霜景开车,先带玉米吃汉堡,施霜景近来胃口又是不佳,只陪着玉米吃了点薯条,便进了电影院。玉米在赏片品味方面完全是同龄人小孩水平,要看动画片。施霜景不挑的,只可惜他还是没能坚持到最结尾,提前离开影厅,去厕所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腹部不适。

玉米晚上见到夜市烧烤摊就走不动路,施霜景一闻见镬气便也来了胃口,于是他满怀期待地陪玉米买烧烤、炒粉和干锅牛蛙。玉米领了罗爱曜的红包,抢着买单,施霜景两手提满食物,心中无限喜悦,玉米是他亲生的饭搭子,他每时每刻都觉得,能让玉米出生真是太好了。

回到家中,玉米将夜宵铺满客厅茶几,在厨房与客厅间忙进忙出。罗爱曜来玄关接人,玉米跑走了,罗爱曜和施霜景还留在玄关,低声说小话。

“玉米给我发消息,说你肚子不舒服。”

“没事。这比怀玉米时好多了。”施霜景蹲下来将鞋归整齐,“刚才玉米在车上问我,晚上能不能和我们一起睡,我答应了。他还是有点没安全感,你去抱抱他。”

第187章来福浩寺篇(八)

*突然一个催泪预警(?

罗爱曜盘腿坐在玉米身旁,玉米的发质倒是更像罗爱曜,罗爱曜闻了闻玉米的头发,再亲亲小孩的发顶,便安静地陪小孩看电视。施霜景洗过手,也坐到茶几前,与小孩分吃一桌夜宵。

在罗爱曜与施霜景面前,施宜玉永远是玉米。

在玉米满两岁之前,罗爱曜几乎是往自己身上打了根金钉,随时将玉米挂在身上。玉米在做猫的时候,头两年只与施霜景住。玉米在做人的时候,也有两年分给了罗爱曜。这算是扯平。总而言之,玉米与爸爸和妈妈的感情都好,根本不可能受外人挑拨,那么,玉米的不安全感只能来源于这个小家庭内部。

不知为何,今年玉米忽然对“死”有了概念与实感。有“概念”不奇怪,有“实感”却让父母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是玉米想起当年自己的“过世”?从玉米的反应来看,似乎不是这样。玉米对罗爱曜的行踪忽然很敏感,不愿意罗爱曜出远门,甚至不愿意罗爱曜出门。他必须要时时刻刻见到爸爸。

自从莲相寺重建,罗爱曜一年里至多只有两三周会出差,他的活动范围根本就是以家为圆心的十公里范围,连D市都去得不多。施霜景偶尔还要去D市的LIVEHOUSE演出呢。罗爱曜疑惑,按理说玉米不该有这样强烈的不安全感。作为儿童,玉米受到了足够的关注与照料;作为佛子,玉米虽然落下了进度,但该有的全都有,只要耐心积累便可。玉米在担忧什么?

罗爱曜能读到施霜景的心,也就能读到玉米的心。玉米那小小的心里最近装着一个绵长噩梦,罗爱曜读完,竟然也陷入恍惚。他不知道如何向施霜景说,只是父子俩的眼神中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卡扣,咔哒一声合上,锁一样。读完这个梦,就连罗爱曜都有被禁锢的感觉。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家里不该藏住这样的秘密。既然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那将这个梦说出来,说完就忘了吧。罗爱曜出于此目的,同意玉米将他的顾虑告诉施霜景。

玉米说,他梦见自己过世了。自己应当仍是一只小猫,不知道活到几岁,总之是过世了。过世后,玉米没有走,可能是因为留恋吧,玉米以灵的形式继续参与施霜景和她的生活。

她?一个女孩。一个取代了施宜玉位置的、长得全然像爸爸的女孩。即便玉米是猫,她也会喊玉米作“哥哥”。哥哥去世了,家里只剩一大一小。住过的地方变过又没变,中间短暂地搬离了励光厂,然后又回来,然后就一直长住了。

这个梦里,爸爸一走不回,年轻的妈妈有了孩子,那孩子不是施宜玉,玉米是猫,猫是不能变成孩子的。即便施宜玉拥有十年做猫加六年做人的经验,他也只能简单地理解一些人类的概念。他知道什么是考试,但不知道不参加考试的后果是什么。妈妈没有参加考试。妈妈生出了妹妹。妈妈带着玉米和妹妹回到励光厂,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妹妹长大,玉米死了。妹妹长高,妹妹上学,妹妹考试,妹妹成年。妈妈死了。妈妈死了,没有变成灵来找玉米,家里只剩下玉米和妹妹。妈妈死了。爸爸没有回来。

玉米因此陷入了混乱。玉米知道,在梦之外、在记忆之中,有一次施霜景也奄奄一息,玉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可那次爸爸回来了,妈妈也活了。可这场梦也像真实的。玉米每天都能确认施霜景在身边,他仔细地贴在施霜景身上闻,但凡有那么一丁点死亡的气息,他会闻见的。因为施霜景从没有离开过,所以玉米对施霜景很安心。

这个梦一直重复、一直重复,困住了玉米。罗爱曜读过这个梦以后,就连罗爱曜也被困住。施霜景听完,大致推测出了玉米梦见的时间节点。他嘴上安慰玉米,说自己活得好好的,说自己一直都会在,爸爸也会在。回到卧室,施霜景沉下脸色,对罗爱曜说:“难道在平行世界……还有一个我?”

“不,如果我没有顺利涅槃、你没有与我共生,那或许你会有平行的时间线。但既然我们在一起,你和我的存在都是唯一的,因为我们的选择是唯一的。”

“那时你还没有涅槃,我也还没有与你共生。”施霜景坐在床沿,他没有亲眼见过玉米的梦,玉米述说时的状态太惨烈了,说得断断续续,涕泗横流,这个梦混淆了玉米对现实的感知,施霜景觉得玉米好可怜。

施霜景说:“玉米梦见的好像是我有肝病征兆的那段时间,你去马家大宅,我联络不上你。我那时没有怀孕,我很确定,不然做检查肯定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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