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道:“先帝起居注书,我在内阁,也曾查阅过,并未见你所说。”
徐元正:“……被先帝封存了。”
张廷玉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封在哪里?”
徐元正:“乾清宫内档,你看不到的。”
张廷玉坐正了身子,神情似有可惜之意。
徐元正道:“正因为我是亲历者,才发下宏愿追寻他的足迹,实现他的雄愿。只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徒叹奈何。”
张廷玉审视的看着他,道:“皇上虽然才登大宝,厌恶结党之意已经显露无疑了,你……”
徐元正:“所以,我不去叨扰他。他已经位高权重,无需结党,也能一呼百应,实在没有必要理会我等。”
张廷玉:“可是,三王爷当朝一问,他是怎么都脱不开身的。”
徐元正笑道:“皇上很快就能想明白,皇上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定王爷。”
张廷玉咂摸着这话,突然灵光一闪:“三王爷当朝那一问,并不是空穴来风。”
徐元正失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
张廷玉手指头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元正笑眯眯将他手指头压下,笑问道:“怎么,你要去告发我吗?”
张廷玉面色很不好看,道:“你倒是大胆,不怕我去向皇上告发你。”
徐元正:“我夜观星象,天下大势已变,皇上,也不能阻拦滚滚洪流。张阁老,你要逆流行舟,做那所谓的忠臣吗?”
张廷玉质问道:“你所谓的大势,就是那个杨士庭?”
徐元正:“杨士庭只是一个人,他之后会出现无数个他那样的人,这才是大势所驱。张阁老,你我来这世上走一遭,坐到阁老之位,已经算是万人之上了,你我毕生所求,就只是这些吗?”
“蝇营狗苟,趋炎附势?然后最高也就只能做到满人之下的阁老?”
“你可还记得我汉家衣冠。”
“你可还记得何为权倾朝野,皇帝由你我而定,而不是所谓的异种!”
张廷玉身子重重一震,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看着徐元正。
“反……反……”他看着徐元正,实在不想将那几个字说出来。
徐元正很是坦然,道:“人活着要往前看,没什么好反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可以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新生。”
张廷玉:“……”
徐元正:“我今日与你算是开诚布公,你当知道,我只顺,不逆,不反。你可以安心的做你的忠臣,为新君出谋划策,稳定朝政,继往开来,做你的阁老重臣。”
张廷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元正:“建图书馆啊,给天下读书人开开眼界,老祖宗给我们传下了无数的瑰宝,我们可以丢之、弃之,但不可以不知道,做那井底之蛙,没头的苍蝇。”
又笑问道:“张阁老,你不想建图书馆吗?我听说,你从我武英殿借了一本《万国图志》,抄完了吗?可以给你透露个消息,这本《万国图志》,下个月就要刊印发行了,一套武英殿版本,一套民间油印版本,民间初印一万册,所以您实不必抄。”
张廷玉瞳孔微缩,道:“内阁并未收到武英殿的请示奏折。”
徐元正:“很快就会收到了。”
张廷玉:“皇上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