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间就这么两块,不跟独一无二的定情信物一般?锦绣居然愿意拱手让给他吗?
德亨一腿曲起,一手搭上膝盖,另一条腿自然外翻,大喇喇倚靠在靠背上,自然笑道:“乐意啊,我又没给旁人,唉,当初应该说清楚做三块的。”
“你问她了?”弘晖紧追不放。
德亨:“你说锦绣?问了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她乐意的?”
“她没有嫉妒、不高兴吗?”
德亨瞥他一眼:“没有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弘晖“哈”了一声,不无嘲讽道:“她怎么不嫉妒?我家里那个就是醋缸,整日没事给我找事儿。”
德亨更是无语,受不了道:“我又没给别的女人,也没给别的男人,她为什么要嫉妒?我的妻子,你别胡乱比较。”
他跟锦绣夫妻同心,他知道她,她也知道他。一块表而已,还扯上什么嫉妒不嫉妒上了,真是小家子气。
弘晖笑了起来,软声道:“好,是我错了,我不胡乱比较了。”
抚摸手腕的手表,这回舒坦了,美滋滋的。
德亨见人终于哄好了,就凑过去,问道:“你跟皇额娘到底说我什么了?”
弘晖:……
弘晖缓缓直起身,手臂撑着炕几,笑问道:“真想知道?”
德亨:“要不然呢?”
弘晖:“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没什么好说的。这几年,圆明园扩建了很多宫殿楼宇,需要填充新的宫女太监,那四本就是这几次填充宫女的花名册。
你刚来那会子,我跟皇额娘在猜测这次会是哪家秀女入毓庆宫,如果能在皇额娘这里拦下,那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听圣意了。
皇额娘的意思是,先不跟你说,你是个爆裂脾气,又不受人摆布,怕你提前知道了是哪家秀女,再弄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乱子出来。”
“毕竟,你现在跺跺脚,整个京城都得震三震,你说一句无心的话,外头人可是会咂摸好几天呢。谁知道最后会咂摸出什么味儿来?”
德亨还是不信:“真只是这些?”
弘晖学着他的话反问他:“不然呢?”
德亨直视弘晖的眼睛,弘晖坦荡荡的直视他,德亨最后只得信了。
要真有什么,他都这么问了,弘晖不会再瞒他。
若是弘晖铁定了心要瞒他,自己就是再问,他也不会说的。
德亨:“那好吧,我不问了……”
弘晖见德亨不再追问,放下心来。
这不是小事。
不是他欺瞒德亨。
是以德亨的性子,他是一定不会接受皇上做那样的事情的,现在只有花名册,说明不了什么。
弘晖打算先暗中调查,若是真的,他去劝谏,能挽回最好,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会怎么样,弘晖也不知道。
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当下,就是一定不能先让德亨知道,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更是皇帝。
弘晖一直认为,德亨和雍正帝对上会是输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