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斩昀没有立刻回答,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墨,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算是默认了。
斯黛拉的心脏又是一缩,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眼底泛着水光:“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吗?”
“斯黛拉,”霍斩昀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目光灼热而认真:“别问我,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心去发现。答案一直在你身边,在我们彼此相依相偎的每一个日夜里。”
她喉间哽咽,眼眶更红了:“如果我曾经对你这么坏,那你为什么还要爱我?还要对我手下留情?”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尽管恶事确实出自你的手,但我依然相信你有苦衷。”霍斩昀诚挚而坚定:“我相信我爱的人骨子里不是坏人。”
斯黛拉望着他,忽然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对战:“如果我和库鲁斯特对战那一次你没有喊停,那个兽人成功杀死了我,一切又会怎么样呢?”
“不会有这种可能。”霍斩昀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淡声说:“如果我想杀你但狠不下心,我不会出现在赛场围观,我只需要坐等着接受库鲁斯特的复命。他不可能失手,和他对战的人里,至今没有一人存活,你是唯一的例外。”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红斑和疤痕像无声的证明,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诉说着那些藏在伤口里的深情。
斯黛拉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额头轻轻抵在他温热的胸口,沉默像潮水般将人淹没,良久她才开口说:“对于先前给你造成的一切伤害,我跟你道歉成吗?或者你想让我怎么赎罪我都愿意。”
霍斩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我只有一个诉求,我们重新开始。”
斯黛拉像是没有听见他沉甸甸的诉求,又或是刻意略过,没有回应他的话,埋头自顾自道:“即便你曾经想杀我,但后来你又救了我那么多次,对我也好得有点过分。所以我信你爱我,信你说的那些被我遗忘的过往,全是真的。”
斯黛拉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难得真诚地说:“你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一个特殊的意外,遇你之后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掌控。”
“我看不透你,你藏着的秘密不愿意说我也不太想知道。这一生我不想和任何人捆绑在一起,所以如果我曾得罪你却忘记了。我们今日把一切解决好,明天你放我走,行吗?”
“不行,”霍斩昀嗓音骤然低沉,严肃不容拒绝地道:“我们早就捆绑在一起了,没人能把我们拆开。”
斯黛拉猛地抿紧了唇,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没再辩驳什么。
霍斩昀的大掌覆上她的细腰,温热的触感像烙铁般灼着皮肤。指尖试探地不停收紧。霍斩昀垂眸看着她,声线比夜色更沉,带着蛊惑地诱哄:“要不要试一试……”
“上……我?”
“?”斯黛拉猛地抬眼,心脏像被大掌攥住,擂鼓般节奏乱作一团。她睫毛惊慌地颤了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霍斩昀往前倾了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呼吸交缠的瞬间,斯黛拉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亲我一下,过去你犯下的错我都当作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霍斩昀指腹摩挲着她腰侧,力道时轻时重,握住她的小手不容她抵抗:“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吗?我给你机会。”
“我可没有……”斯黛拉耳根子爆红,心虚地挪开眼。
“你害怕了?”
斯黛拉咬了咬下唇,舌尖的刺痛让她短暂清醒。斯黛拉声音发紧:“就不能告诉我,我犯下的所有罪行,让我一一赎罪吗?我砍伤你那你就还我几刀好了。”
“不能。”他回答得很干脆直白,喉结滚了滚,指尖顿了顿,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眼底翻涌的情绪藏在深邃的眸子里:“我已经活在仇恨里太久了,我不能把你拽进去。”
斯黛拉指尖发凉,望着男人眼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有疲惫、有挣扎,还掺杂着一丝炽热。
犹豫像藤蔓般缠上心头,斯黛拉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饮下了一杯明知会醉的酒,下定了决心,缓缓凑过身。
眸子紧盯他紧抿的薄唇,距离一点点拉近。
终于,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了他的。触感温软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又带着燎原的滚烫。
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连空气都仿佛变得黏稠起来。
霍斩昀浑身一僵,下一秒,所有的隐忍都轰然崩塌。
霍斩昀宛如潜伏已久终于挣脱缰绳的野兽,手臂猛地收紧,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斯黛拉的后背撞上柔软的床铺,惊呼被他吞没在唇齿间。
男人眸光在昏暗中炽热得惊人,灼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霍斩昀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而滚烫,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渴|望。
“不够。”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指腹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溺毙。
“这样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