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直说出来,五条悟的嘴巴正忙着消灭零食呢,表情却不加掩饰。
没有错过对方听见回答时的鬼脸,月见月海眯起眼睛,心生一计。趁过弯的关键时候放弃游戏,手脚并用扑上去干预对方的比赛进程,完成了损人不利己鱼死网破只为出气的小目标。
五条悟干脆甩掉手柄,嗷的一声压回去反击。
幼稚的玩闹和争斗又从游戏中回到现实世界,直到两人都气喘嘘嘘,疲惫地并排躺平在床上休息画上句号。
“……累死了。”月见月海看了眼闹钟,已是再不睡觉就要被鸟叫声吵得睡不着觉的时间,再加上大闹一场后确实有了困意。他眨巴眨巴眼睛,行使自己作为房间主人的指挥权,“五条,那些零食是你带进来的。把地上的碎屑都收拾掉,然后给我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说的好像你刚才没吃过一样。”
五条悟对收拾地板的命令嗤之以鼻,脚一抬直接压住月见月海的大腿以示挑衅。
“哪有让客人打扫的道理,要收拾你去收拾。我晚上也不睡在这里,蟑螂也爬不到我身上。”
“假如今天晚上真的有蟑螂出现在我的屋子里。”月见月海像是在谈论明天帮五条悟带早餐般理所当然,“明天早上这个地球上最有生命力的物种将会出现在你的嘴巴里。”
五条悟赌气拒绝。
“反正我不要。”
月间月海抽出自己被压疼的脚,又曲起膝盖使劲朝外边踢了踢五条悟,嘴上不断催促,“快点,快点!”
“不要,不要!”
幼稚地摇着脑袋,五条悟又开始发出怪声,“你把地上的零食都收进羽织里不就好了,超级快超级方便的。你去收拾吧,月见。月~见,月见!”
月见月海不作声,作势要把越来越吵闹的五条悟从床上推下去。
“月海。”
“……干嘛。”
“月海!”
“你到底干嘛,光喊别人名字却不说具体事情,很烦的好吧!”
月见月海一个暴起,使出全身力量抽出被五条悟垫在身下的被子蒙上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脑袋,准备将罪魁祸首五花大绑成一个圆柱体然后咕噜噜地滚送出去。
“……你原来分得清我喊的是你的姓氏还是名字。”
闷闷的人声,仿佛身上压着的厚重被褥根本不存在,五条悟坐起身的动作没有任何停滞。因为玩闹而显得杂乱的白毛,被盖住面孔呼吸不畅而略微发红的脸颊,他突然停止了动作,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月见月海。
月见月海回以沉默,外表上看不出来实际上被盯得背后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对方是什么意思,就算真的不喜欢打扫卫生也不用这幅表情吧。
“真的好奇怪,名字很奇怪,人也很奇怪。”五条悟说出这句话时过分拖长的尾音,简直像是在有目的性地撒娇。
“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呢,可这种奇怪我又不讨厌,就更奇怪了。”
月见月海受不了五条悟现在表现出的样子。不是讨厌的那种受不了,而是一种更加微妙的感觉,第六感告诉他继续听下去的话心脏都要痒得长出绒毛的那种受不了。
于是月见月海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自问自答,当机立断,转而捏住对方的鼻子。
这下子,对方说出来的后半段内容就变成了类似于鸭子叫的滑稽腔调,比月见月海自己的名字、性格以及他内心的骚动要更奇怪个一百倍了。
“大概是因为。”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月见月海苦恼地晃动脑袋,眼睛却还维持着与湛蓝瞳孔的对视,“我名字本来不应该是这个名字。”
时隔那么久,回想起所有问题源头的粘贴误操作,月见月海还是很郁闷。
“那比起本来的名字,你会更喜欢现在的名字嘛。”
“鸭子叫”继续嘎嘎嘎地问道。
“当然的嘛!”
问得叫什么问题,月见月海可听不了这种话,激动得要将针对自己名字质疑掐灭在源头。毕竟正常人谁能记得下来那一长拉不到尾至少要一百多个字符的代码,况且就算能记住,游玩过程中可影响体验了。
“现在的名字就很好,和大家的姓名风格都很匹配,最重要的是很容易记很容易写也很容易念。”
说到激动处,松开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月见月海身体力行地试图证明,自己对于这个名字的喜爱。
“明明写出来的字难看到根本辨认不出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应该是听到了还算满意的回答,五条悟一改状态,再度变回成那个会咧开嘴吐槽月见月海的少年了。
“不过我也挺喜欢你的名字的,比起你的姓氏更喜欢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