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雨移开目光,“随你。”
“那答案呢。”祝游追着问,“师姐为何不为我泡茶了。”
幸好也不曾见到师姐为旁人泡过茶。
这念头一闪而过。
“祝师妹。”郁晚雨道:“这不重要,还是说你想说的事情吧。”
还是不给答案。
祝游见好就收,不再追着问,说起其他的,“今日与林师姐见了玉真门的道友们。”
“那叫作柏献的道友,是渡疑前辈的师侄,她与我说了些渡疑前辈叛逃后,她们那一脉遭受的事情。”
渡疑是祝游在桑山遇见的掌柜,那时玉真门为了除掉魔妖,派来了化神期修为的岑吟,岑吟与渡疑师出同门,是师姐妹。
柏献正是岑吟的弟子。
祝游的眉心不知觉微微皱起,“师姐。”
她唤了一声,又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书房里静了几息,反倒是郁晚雨先行说话了。
“通常情况下,你做事情,都会付出代价。代价或大或小,无论你能不能接受,在你做这件事情之时,代价就注定会发生。”
“有时,哪怕你付出了超过你能接受的代价,也不意味着,你能收获你想要的结果。”
寒山清泉的嗓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平静陈述着。
“祝师妹。”
郁晚雨看向她,“我们没得选。”
祝游的心忽然抽痛了下。
哪怕天赋在数千年以来,都算最高,哪怕年少就有如此谋略才智,在即将要面对的劫难面前来说,依旧是付出万般心力,也许也收获不了想要的结局。
她后知后觉地捂住心口。
“师姐……”
郁晚雨微微怔住。
白衣女子坐于座椅上,被少年抱住了。
不再只是衣物的轻轻贴近,是能感知到对方身躯的程度。
她的发丝蹭过郁晚雨的脸颊,呼吸打在郁晚雨的脖颈处*。
郁晚雨不是没有抱过祝游,但那都是事出有因,相当于搀扶。
此刻,或许才称得上真正意义的拥抱。
她能感受到少年心脏的跳动,健壮有力。
郁晚雨闭了闭眼,没有将人推开。
—
翌日。
祝游按照师姐的吩咐,去了京郊外,寻找楚王。
正巧,就在法隐寺的附近。
祝游骑着马,想着要怎么才会一见便知是楚王。
她目光瞧向某处,讶异了下,“秋、水?”
秋水好高兴,她正要蹦跶地往祝游那过去。
倏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赶忙将脸板正。
“阁下何人。”秋水严肃道:“本王遭逢贼人,与仆从分离,幸得本王机智,从贼子手中逃离,独自往京城赶来,阁下若愿护送我往京城去,本王必有重赏。”
只有两个人在,哪怕对面是祝游,也要好好遵守身份的秋水,真是太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