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画一会偏头看她一眼,闻衿南长时间定着一个姿势,身体开始有些酸痛。
她见她撑不住了,停笔:“可以动了。”
“画完了?”
“不是,”谢栀说,“你看起来很累,剩下的明天再画。”
闻衿南听话点头,她走到她身后,看着画纸上逐渐出来的人物,心底痒痒的。
“画完能送我吗?”她问。
谢栀奇怪地看她:“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闻衿南听后高兴地抱住她。
……
这幅画画完用了三天,谢栀在快画完之前停住,望着沙发上翻书的女人,想到她之前说对绘画感兴趣,试探地问:“你要来画最后一笔吗?”
闻衿南从沙发上跳起来,鞋都没穿跑到她身边:“我要!怎么画?”
谢栀瞧她兴奋地样子,起身让她坐在椅子上,把笔递给她,站在她身后持着她的手把高光点上。
人物一下子灵动起来,闻衿南赞叹:“很像我,我要把它好好珍藏。”
画出的作品得到认可,谢栀唇角克制的微微勾起。
*
期间谢栀抽空去兴趣班收拾,碰到了吴志。他不像之前一样对她怪异的笑,两人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在她面前跪下,大声跟她道歉。
“所以你原谅他了?”闻衿南边听八卦嗑瓜子。
谢栀无奈,她只觉得这小孩莫名其妙。
“没有,我看都没有看他就走了。”
“哦,”闻衿南有点不满意。
谢栀补充:“他真的很奇怪,跪爬跟在我后面。”
闻衿南说:“可能是小孩长大懂事了,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负责。”
谢栀耸肩:“但愿如此。”
……
来到八月中下旬。
谢栀翻着日历,今日是父亲忌日。
闻衿南还没起床,她估摸着时间,算着去完公墓顺路去市区买一份她们俩前几天都想吃的蛋糕。
管家荣叔已经把车开到院子外,她坐进车,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在离墓园不远的小店买了白菊和纸钱。
顺着阶梯向上爬,走到墓碑前,照片里,男人一如既往的儒雅笑着。
谢栀垂眸,把白菊放到他面前,拆开塑料袋准备烧纸。
天色阴沉,时不时起阵大风,火机的苗儿还没冒出,就被打灭。
终于点燃钱,她把黄纸丢到里面,火势大了起来。
她一边烧一边跟父亲说着近况,纸钱卷起的浓烟不断往她身上扑。
纸渐渐烧完,谢栀站起,倾身用纸把照片上的灰擦了擦:“跟你说了这么多,有机会下次把她带过来给你看看……”
一滴水落到她头上,她仰望天空,才发现已经开始下起小雨。
还没多看几眼乌云,头顶被一顶大伞罩住,谢栀转眸,墓碑前多了束白菊,扭头发现是陈笙茗,她向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伞下。
手腕被拉住,她听到陈笙茗问:“栀栀,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
谢栀停住脚步:“谢谢你来看我爸。”
陈笙茗声音里夹杂痛苦:“你现在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