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淮眼底含笑看了一眼程鸣,脑海里想的却是萧宴迟。
是的,昨天晚上那件事一直困扰沈允淮直到现在以至于程鸣现在靠在他身上,沈允淮都觉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沈允淮用了一天时间也没想明白,明明那么抗拒男人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昨晚那样。
他甚至反思了一下是不是叙书旻或者周应川的出现给了萧宴迟什么不好的心理暗示。
总之,沈允淮从心底里是没办法接受男人的,不管这个男人是谁。
车子飞快行驶着,很快就来到了沈家老宅面前。
恢弘大气的别墅独占了整整半个山头,却因为很久没有人住,院落里杂草丛生。
但程鸣一下车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到了。
“不是,哥,你以前住这啊?”程鸣看着眼前这座堪称城堡的建筑,惊得张大了嘴巴。
“都过去了。”沈允淮说着,抬腿走到了房门处。
密码锁因为长时间没有充电已经没法打开了,看来许书旻不止今天不在这里住,他好像从来就没来这里住过。
“门口的监控看起来也没用了,我们可以从旁边的矮栅栏里翻进去。”沈允淮说着,视线透过铁门看了进去。
偌大的庭院曾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到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此时却已经荒凉残败了无生机。
说不上来是难过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反正他一靠近这里,心里就不是很舒服,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程鸣被他们留在车里放风,沈允淮和程玉两人则从旁边的矮栅栏翻了进去。
落满树叶的草地给了两人很好的缓冲,软着陆倒是没让沈允淮的脚受到二次伤害。
只是直立行走的时候,沈允淮依旧有些一瘸一拐的。
“从刚刚就想问你了,你的脚是怎么回事?”程玉道。
“喔,昨晚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允淮沉默了几秒,不尴不尬地回答道:“家里的猫把玻璃罐打碎了,不小心踩到。”
程玉倒也不是八卦的人,听沈允淮这么说倒也没再追问。
沈允淮凭借着对这栋房子的了解,带着程玉避过监控,从一楼的保姆间溜了进去。
虽然门口的监控看起来已经没有在运作了,保不齐里面的监控还有能用的,要是被拍到了可就不太好解释了,毕竟这房子现在已经是许书旻的了。
这边两人才刚进门,另一边许书旻的手机就震了震。
他的手指富有节奏地在桌上敲击着,垂眸淡淡瞥了桌上的手机上的监控提示,嘴角缓缓上扬。
沈允淮这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他带着程玉先去了一趟配电室,确认这里已经没有供电很久了,这才放下心来。
故地重游,这具身体依旧对那些很熟悉的地方有所抗拒就比如沈向文的卧室,还有他自己的房间以及萧宴迟的卧室。
路过这些地方的时候,沈允淮的脑子里总止不住冒出与之相关的画面。
总归都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所以全程沈允淮都是板着脸的。
程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于是和他说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现在退出去,只要把东西在哪告诉她就好了。
闻言,沈允淮淡淡一笑,表示不用,随后带着程玉上了四楼——沈向文的书房就在那上面。
两人一路往上走,沈允淮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脑海里一些空缺的画面又渐渐被填满。
记忆里他曾经因为沈向文出轨的事情和他大吵一架,然后被沈向文罚跪在书房门口。
那时候小萧宴迟就远远地在楼下看着,想要上来却被陈姨拉住,小声警告他不要上去惹得沈向文不开心。
而舒月衫对这件事的态度则平缓得多,沈允淮本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对这件事感到厌烦愤怒,但舒月衫却表现得格外平静。
她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拟出一份保密合同,并且要求沈向文让出沈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他出轨的补偿。
沈向文虽然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他短时间内暂时也找不到别办法来证实自己,更何况舒月衫把那个孩子领回来了,虽然她没有提有关那个孩子的任何事情,但沈向文却把这视为赤裸裸的威胁。
他不敢直接质问舒月衫把那个孩子带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怕自己的地下生意会被扒出来,于是只好暂时答应舒月衫的请求。
那天晚上,原主就跪在这,听着他的父母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分割着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