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是手抽筋,被剪刀撞了下。”
既明摆摆手,白皙掌心红通通一片,手腕上筋络跳动,指尖微微抽搐。
“你别动。”
田酒一手按住他手腕,一手揉上他的小臂,掰着他的手指,帮他舒缓疼痛。
既明唇色发白,轻“嘶”了一声,腰都软了,直往地上跌。
田酒腾出一只手来,把他拉回来:“别往地上栽,靠着我。”
既明动作微顿,低低“嗯”了一声,靠上她肩头,苍白嘴角翘起细微的笑。
田酒帮他来回压手,捋手筋,问道:“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呀,小酒。”
既明靠得很近,侧脸若即若离地蹭着她脖子,说话时吐息温热,轻柔撩过她耳廓。
田酒只觉得耳朵痒痒的,脖子也有点麻。
她歪了下头,看向既明。
既明白着一张脸,眉心微蹙,鸦羽似的长睫垂落轻颤,像只淋湿的小鸟儿,艳丽羽毛收敛,漂亮又可怜地窝在她肩头。
田酒看一眼,又看一眼。
她挺直腰,擦掉既明脸上蹭到的灰尘。
她的手常年摘茶叶做木工,指间覆盖一层薄茧。
手指刮过他单薄得似乎能看见淡青血管的脸庞,立马压出一道浅浅红痕来。
玉色俊美的一张脸,眉睫如墨,黑白分明间一抹嫣红,难免看得人意动。
田酒的手有些痒,甚至想再摸上去,留下一道痕迹。
莫名的破坏欲。
这种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田酒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这么坏,想要弄坏别人的脸。
田酒甩甩头,抛开奇怪的念头:“你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还好有你帮我。”既明眉心蹙着,嗓音低弱,微微哑着。
“那就好,你先起来吧。”
田酒不太自在地动了动,感觉怪怪的。
“我这就起来。”
既明慢吞吞地从
田酒肩头爬起来,方才跌在地上,现在浑身都是土,脏得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自己都嫌弃自己。
他望向田酒,嗓音低柔恳求似的:“小酒……”
田酒又是一激灵,她揉揉酥麻的耳朵:“没事,我带你去洗洗。”
“那真是太好了。”
两人并肩离开,田酒好歹还记得回头和嘉菉说一声:“我带你哥去洗把脸。”
嘉菉牙快咬碎,才忍住冲过去的念头。
“知道了!”
凶巴巴的一句回话,听得田酒直皱眉。
既明轻叹道:“嘉菉就是这样反复无常的性子,习惯了就好,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搞不明白他。”
提起嘉菉,田酒情绪低了些,她自然能察觉到嘉菉态度的变化。
明明之前大家都开开心心,突然他就不爱说话了,眼神也躲避着她,两人之间像是什么东西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