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人。
错误的时间。
错误的地点。
严森拉紧身上风衣,望着前面脱去风衣后还穿着粒绒卫衣的身影,抿了抿唇。
他跟着她,看着地上拉长又缩短的影子随着经过路灯有规律地变幻,音律似的跳动。
酸涩涌上鼻腔。
不知是夜风吹得头脑不清醒,还是太过难过。
他总觉得错过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
以至于让他冲动地说出那句他这辈子绝不会说的话。
“让川,再踏我这条船吧。”
话音落下。
岑让川瞪大眼睛回头望他,眼中俱是不可思议。
她音调都变得像忽而拉高的小提琴:“你在说什么?”
是啊……
他在说什么……
他在恬不知耻地……
请求做小三?
在岑让川刚和银清确定关系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
昏了头地打破原则,想要和银清在同一起点上竞争。
两人走到老宅附近才分开。
回去的路上,严森听到河边有人说话。
“怪了,刚刚鱼钩上没挂饵料怎么就有鱼咬钩?”
“去死,少在这装。”
两个钓鱼佬一个拉,一个网,终于把河里那条肥鱼捞上岸。
银灰色的鱼在草地上蹦跶,缺水地张鳃,鱼嘴也在大张着。
严森望着那条被按住的鱼,慢慢走回药堂骑上自行车。
脸上凉凉的,还在不断往下淌,但因为是晚上,所以没关系。
一切都会变得没关系。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心里这么想着,两人认识时间也不算长,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自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
米色复古休闲鞋也慢慢吞吞走过桥拱。
今夜月色皎洁,撒下的月光经过河面反射到桥底面,从远处看好似一轮弯月。被风拂碎的河流波光粼粼,如繁星点点。
以前围巾不在都闹腾了两天。
现在外套不在,该怎么解释?
岑让川去拽芦苇,使劲摇晃几下,大量芦花立时从秆上掉下,无数芦花舞进风里,她这时才感到有点冷。
光顾着怎么把场面圆得好看,又不伤和气,忘了家里还有只凶巴巴的小黑猫。
算了,就说走着走着觉得热,脱下来后不知道丢哪了。
她心虚地走到宅子门口,半天没敢进门。
自己刚刚找的借口……应该说得过去吧?
岑让川犹豫再三,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