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不仅有该死的老光棍还有其他无辜的人,凌妍中西结合全给毒死了,逃过第一波毒药的,不是被她杀了就是烧死。
令人昏睡的中药是银清开的,相当于他也是同伙,扣功德自然逃不过。
不习惯与人合作的岑让川这次栽了个大跟头,说破天她也不肯再和银清一块攒祈福牌。但又放不下,干脆就住宾馆里试着自己攒攒。
自始至终,岑让川都没放弃想要给他自由的想法。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银清沟通,为避免再扎伤对方,她只能选择冷处理。
苏叶说他疯了,岑让川从前虽然感觉银清脑子是有点毛病,但靠得太近,被美色迷惑,她便一直认为是古人到现代不太适应,粗暴塞给他大堆现代产品后没再管他。
银清也如她所愿,自己琢磨着一点点跟上时代。
她是他开起这个时代的契机。
白芨带着他学会如何在镇上安身立命。
街坊邻居的包容让他温吞着融入普通人生活。
岑让川盯着祈福牌,说不出的难过。
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怎么正确和银清相处,如果以前多关注他些,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会告诉自己凌妍的计划,诉说他的内心想法,而不是一场大火,燃烧了她和满树祈福牌。
自责如藤蔓,攀爬而上,不等岑让川陷入内耗情绪中,就听到楼下传来不大不小的喊声。
“让川。”
只一声,紧随而来的便是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岑让川听到他的喊声从楼下传来,不由愣住。
这时候他来干什么?
不是该在药堂上班或是在宅子里躺着休息吗?
紧闭窗户打开,她探出头去,看到雪天漫天下提着保温箱,弯腰咳嗽的银清。
他站在楼下,墨发松松散散披在一旁,单薄衣衫隐约勾勒出他消瘦身形,素淡云锦覆盖下的蝴蝶骨明显到似要从中挣扎飞出。
咳得太厉害,他不得不靠在一旁邮筒边喘匀气息。
岑让川指甲陷入窗台缝隙,硬起心肠说:“你回去吧,我们这段时间别见面了……”
话没说完,银清急忙抬头看她,直起背脊慌乱道:“抱歉……我、我做了些冬日滋补药汤,这几天下雪,我担心你这时候生病……”
“银清。”岑让川不得不打断他,“回去。照顾好你自己,我不需要。”
周围霎时安静,认识她们的人不由偷偷望过来。
青石小路飞速行驶的自行车带起寒风,悬在半空的白绒被卷着往银清身上扑去。
他眼中光亮逐渐黯淡,像被风雪吹灭的烛火。
不知是风大还是冷的,再抬眼时,他眼眶染上绯色,浅琥珀色眼眸中溢出水光,盛在眼底似溪流粼粼。
“我就只给你送这一次,这个月,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他克制着情绪,深深望着她都快化作实质的目光成錾子,将她身影錾刻进他骨髓。
攥在窗台的十指骨节泛白,岑让川早已心软,看他放低姿态又不禁想起以前他也是这样示弱。
她不知道银清究竟想没想清楚,还是单纯的只是表面道歉,内心想的却是下次还敢。
张了张嘴,可想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银清见她不说话,当作默认,抱着保温箱紧走几步。
雪天路滑,结冰路面刚撒完工业盐还没融化。
他穿着岑让川给他买的靴子,鞋底不防滑,意外就此发生。
“哐当”脆响。
冰面被膝盖跪碎。
保温箱里放好的药汤流出。
宾馆老板忙脱下手套,嘴里边嚷着“哎呀哎呀小心点呀”边跑出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