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才回复:[好的,确定下时间后我会去的。]
岑让川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要怎么说,干脆破罐子破摔:[叔,建桥费用还剩点吗?以前是我太冲动,现在穷得响叮当。]
[严父:……]
[严父:我打电话给你。]
岑让川这边字刚打到一半,手机传出铃声。
她还以为没了希望,谁料对方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是不是遇到了杀猪盘。
严父明明记得三年前她就说要结婚,中间三年严森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三年后她又说要结婚?!
严森辗转在相亲市场,来一个黄一个。
岑让川居然已经要二婚……
严父震惊地赶紧打电话确认,二婚就二婚吧,他们家倒也没卡那么死。
结果人家是初婚。
三年前三年后都是同一个人……
岑让川满头大汗编织了场情侣分分合合的戏码,收获的是严父长长久久沉默。
他挂断电话后,一条信息弹出。
岑让川前面什么的没看清,光看到后头那连串的零。
[严父:你给的那笔钱就剩这些了,账单稍后发你,我自己添补十万,当作是给你的谢礼。谢谢你没有对严森说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及时出现拉住我,也谢谢你为云来镇做出的贡献。这座小镇我对它有很深的感情,这里的父老乡亲在二十年前供我上学,所以我愿意帮这里每个人。以前是我太傲慢,往后你要是缺钱可以找我,婚姻这件事,希望你慎重。对了,我儿子还没结婚,你要是想清楚可以随时来我们家做客。]
岑让川越看越无语,回道:[叔,我真没遇到杀猪盘。]
[严父:理解。]
理解个毛啊理解!
当父亲的帮儿子挖墙角,这像话吗!
岑让川心梗得在桥上打了一套组合拳,这才恢复好心情回老宅。
走过沿廊,池塘里安安静静。
她不禁想起能吃又闹腾的鲛人,偌大的宅子骤然间安静,她又开始怀念起从前。不过,现在也很好。
岑让川收回视线。
被她注视过的池塘不知何时,从池底出现一条银白色小鱼。
它甩着大尾巴,看了看岸上远去的背影,又重新沉入水中。
“扑通”一声,漾开无数涟漪。
银杏树下。
银清等她等了半天,总算把人等回来。
他皱皱眉:“你以前发快递只要十分钟,现在怎么要半个小时?”
“买刮刮乐玩去了,这不是担心我在影响你判断嘛。”岑让川从容坐下,“听你这语气,选好了?”
银清鼠标一点:“戒指要这个,不改了,但里面要刻上我和你的名字。婚礼……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岑让川毫不犹豫:“席面好吃的。”
“……”
“好啦好啦,我其实都行。草坪婚礼怎么样?正好,贴近大自然。附近镇子就有搞这个的,我实地考察过,你应该喜欢。”
“光我喜欢,你呢?”银清侧过脸看她,“我希望你也喜欢。让川,是‘我们’要成亲。一辈子就一次。”
他也只允许一次,往后不论如何,恩爱缠绵或死伤惨重,都只有这一次。
要换作别人,岑让川必定要争论一辈子就一次这说法。
真心瞬息万变,谁能保证不会分手。
可面对的人是银清,这句话含金量便达到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