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任何章法,一开始仅凭着蛮力占据上风,随便折腾几下,就被沈濯束住了手,反缴在身后,动弹不得。
折腾得气喘吁吁,头发都散乱了,裴瓒还是恶狠狠地瞪着沈濯,不肯求饶。
沈濯见他这么顽强,笑得更放肆了,再垂下视线的时候,心里突然一软,将人慢慢放开:“我确实有事瞒着你。”
“你不愿说就算了!”
沈濯再次扫了眼桌上的扳指,贴着裴瓒的耳朵小声说着:“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一瞧见你摸那东西,我就什么都不想了,是不是半句话都没让你听去?”
“我就知道!”
裴瓒早就猜到,沈濯一定是吃透了扳指的使用方法,才明目张胆地这么做,先前还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他没有那份心思。
啊呸!没有的人是小狗!
裴瓒推开沈濯,坐起身打理着扯松的衣裳,瞥了沈濯几眼,越想越气,正要把人揪过来骂一顿,一想到沈濯强行隐忍心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便气笑了。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是看不透沈濯,甚至被玩得团团转。
“嘘——不可说,反正跟你所做的无关。”
第124章前尘
“你还想让我帮你去长公主跟前问问?!”
谢府内,凭空爆发一声怒吼,连带着几道门外负责洒扫的仆人都听见了,纷纷探头探脑地往他们公子的院里瞧。
“从清源道观回来,茶还没喝一口,就被宋少卿叫去挨训,说什么扰了长公主的清净。”
院里的裴瓒心虚地坐在太师椅上,不住地摸着扶手,不敢直视谢成玉的眼神。
只得在对方的逼问下,小声嘟囔:“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要是我能自己去,早就去了,可是长公主早就提醒过我,不让我过问,而且你也知道,我又没什么信得过的人,盘算了许久,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
谢成玉阴阳怪气:“怎么?你这么快就把殿下的亲儿子忘了?”
“……”
裴瓒被问得不敢支吾,对方却从他的沉默里瞧出了什么,当即问着:”该不会是你们俩合计之后,才来找的我吧?”
“主要还是我自己的主意。”
“裴瓒!你跟那位爷可真是天打雷劈的一对啊!”
谢成玉气得在原地转圈,几度瞪着眼想要骂人,可是话到嘴边却都强忍着咽下去了。
然而,裴瓒悻悻地说:”也就是凑巧……”
谢成玉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先前竟一门心思地被你蒙蔽了,还真觉得你心思纯善,跟他不是一路人,现如今瞧瞧,到觉得你不仅跟他一样满肚子歪心思,更是一比一的没皮没脸。”
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谢成玉也没说帮不帮他,反正是正在气头上,没办法谈正事。
幸而跟沈濯待了这许久,裴瓒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的。
裴瓒立刻委屈巴巴地盯着谢成玉,双手一并缠上他的胳膊,生拉硬扯着不肯撒手。
“你做什么?给我松开!”谢成玉怒斥道。
“谢兄!归明!好哥哥,你就是我亲哥!这事我最先同你讲的,最信赖的也是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你从哪学的这些!撒娇卖乖,没一点正形!”
骂完这句的一瞬间,谢成玉自己先愣住了,脑海里浮现着近十年前的光景。
那是最初认识裴瓒的时候。